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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已經飽餐之後離店就道。在本城仍需逗留的旅客,通常等離店的旅客膳罷離店,這才好整以暇施施然前往膳堂就膳。
此刻就膳的人不多,可以清清靜靜地慢慢享用。
文斌出現在膳堂,還沒吩咐店夥準備菜餚,堂口麗影現處,香風先已入鼻。
“你大概得在壽州逗留一些時日,我也是。”月華曹嬌嫣然微笑主動打招呼,她本來就是大方的女浪人:“我已經來了兩天,店裡的早膳不錯。”
“呵呵!我比你更早來一天。”他爽朗地伸手虛引:“請坐,我作東。早膳的點心有江南風味,真不錯,大概距鳳陽南京很近,對吃的風味頗為講究,千層油餅就比我家鄉的大烙餅可口。”
“哦!你是北方人?難怪官話北方味很濃。”月華曹嬌拖條凳落坐:“我姓曹,曹嬌。貴姓呀!”
江湖男女中,女人膽大的並不乏人,言談舉止甚至比男人開朗,如果再年長些,更為膽大豪放。
北方,並非指河南山西,而是京師一帶,這是以南京或江南人的眼光分類的。
本朝京師北遷僅四五十年,從南京遷至燕京。江南人朱家的皇族北遷,帶走了好幾十萬江南人落藉京師,心目中便分為南北兩地了。
鳳陽腔混合了幽燕的語系,加上中原母語,便成了通行的官話,目前推行得相當順利,而且逐漸向邊疆推廣,頗具成效。
“我姓於,鳳凰于飛的於,於虹。”他示意店夥先替對方斟茶,表示是東道主:“來這裡訪友,來得不巧,朋友已到南京去了,好在有的是閒暇,順便尋訪古壽州的名勝,今天打算去遊八公山,看淮南王廟、廉頗墓、謝公祠、作一日遊……”
“你對看這些死人東西興趣濃厚呢!”月華曹嬌打斷他的話:“陪我出正陽門遊南湖好不好?”
“南湖太小,何不僱船遊對面的放馬湖?”他並非真的有意去遊八公山,往八公山遊覽的人,十之七八是多走幾里到四頂奶奶廟燒香,專程去看淮南王劉安廟、廉頗墓、謝公祠的遊客少之又少。
每年的三月十五,是四頂奶奶生日,遠從千里外前來上香的信徒,擠滿壽州城,吃水飯的人,把四頂奶奶尊為保護神。
這位水神的金身,與瑤池金母十分酷似,至於是不是王母娘娘的化身,或者海神媽祖的轉藉,就不得而知了。
海神媽祖的廟,已由三寶太監在南京建了山門,那就是位於儀鳳門的天后宮,全名是護國庇民普濟天后。
四頂奶奶是河神,兩者的金身塑像也相差不遠,兩者之間,似有淵源。
白天看八公山,與夜間看八公山是兩碼子事,尤其是夜間在山中看山,林深草茂,連山的輪廓也看不到,什麼也看不見。
他必須在晝間,看清八公山的形勢,以便爭取地利,進退有據活動就方便多了,而遊放馬湖,不在他的計劃中。
但為了靈活應付情勢的變化,必須應乎需要而調整行動計劃,不能操之過急,反正情勢的大局並沒有劇烈的改變。
街西不遠處便是放馬湖,也稱西湖,比南湖大得多,設有幾處小碼頭泊舟。湖中荷菱夏季一片青綠,萬朵盛荷蔚為奇觀,在街上也可以嗅到荷香。
但現在,荷菱都枯萎了。
“好哇!那就一言為定了。”月華曹嬌顯得興奮雀躍:“秋風一起,今年就不能再遊湖了。”
“所以秋高氣爽,是遊山登高的季節呀!”
兩人有談有笑,喜悅地進膳。
兩人愈談愈投契,神情逐漸顯得親暱。
郎有心,妾有意,自然一拍即合。
假使曹嬌知道他的打算,恐怕會一回氣逃至天盡頭。
從膳堂返回客廂,須經過前面的小院子,院的兩側有廊,旅客往來不至於受到日曬雨淋。
月華曹嬌挽著文斌的右臂彎,相偎相倚沿走廊步向前面的客房,親暱的景象,連店夥也為之側目。
女人,是不該和男人如此親密地出現在大庭廣眾間的,風塵女人是例外。
走廊的前端折向處,突然出現兩個人影。
兩人轉臉相向低語,沒留意前面有人突然轉出,本來有店夥行走,即使知道有人,也不介意。
“我先去僱船。”文斌在月華曹嬌的耳畔低語:“那種僅可乘坐三四個人的綵棚遊湖船,不用船伕,我划船的技巧相當熟練呢!”
“不用船伕?”月華曹嬌俏巧地伸出纖指,在他的額上輕點了一下,笑容媚態橫生:“劃入蓮叢深處,你在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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