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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敢不賣?”四海游龍大為光火,氣大聲粗:“把財神爺往外攆,你這家店是這樣開的?該死的東西!你再說一聲試試?”
“龍兄,犯不著生氣。”無雙靈鳳倒還冷靜,目光落在鄰室案上琴臺,舉步向鄰室走:“那邊有一具琴,我先看看,看是否名不虛傳,值不值得買。”
掌櫃的招子雪亮,這些人惹不得,尤其不能得罪佩有殺人劍的英雄好漢,趕忙用手式制止店夥阻擋。
一旁的文斌,卻沉靜地跟入。
確是琴中精品,古色古香,琴長是標準的尺寸,三尺六寸六分,十三徽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看紋路,的確是古桐木的精製品。
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琴上。
無雙靈鳳的鳳目中,湧現驚喜的神情,第一眼便被琴的古樸外型所震撼,便已看出是一具琴中精品。
她略整衣裙,有風度地盤膝坐下,伸纖纖玉指,逐弦輕釦,室中傳出悅耳的音符,令人八耳便戾氣全消。
“音調得正好。”她抬頭注視在對面坐下的文斌:“是貴店哪一位大師的傑作?”
“我。”文斌泰然自若:“這段桐材,足足陳放五年之久。製作時間,也花去一年另兩月。”
“第一弦像是天蠶絲所制呢!”無雙靈鳳輕釦文弦,雄渾、悲壯的音符充滿全室。
“不是,只是曾經加工精製而已,一百零八股絲,每一股皆經精密測定。”
“倍羽是標準的九十六股絲?”無雙靈鳳輕釦第二絃;慷慨激昂的音符令人精神一振。
“一點不錯。倍羽也叫變羽,也有人叫武弦。這根弦決不可有絲毫差錯,稍有差錯就七音難全。據我所知,古人就曾經弄錯了這兩根弦。”
“哦!古人弄錯了?”
“對。”
“你是說……”
“古代只有五音:官商角徵羽。琴原有五絃,周代尚徵,以火德王,火在南方;徵在音位上也在南方。文武二王加了兩弦,把徵弦加倍放在第一,原來的五音便往下推移兩位,因此這根變徵事實上成了第一弦宮弦;原來的徵羽,成了少宮、少商。第二絃變羽,取代了商弦。荊坷刺秦王之前,所彈的琴發出變徵之聲,其聲渾雄悲壯,行刺失敗,據說變徵不吉已有預兆。其實如果沒有這兩根變徵變羽弦,由五音變七音,世間恐怕根本不會產生名家了,憑五音是彈不出什麼好曲調的。所以,這兩根弦最為重要,錯不得,一切變化皆由這兩根主導。”
“你奏一闋讓我們開開眼界,名家高論,震耳起聵,我恭聆絕藝。”無雙靈鳳整衣而起。
“抱歉,我會制琴,不懂彈奏。”文斌一口拒絕:“如想領教名家撫琴,可到洞庭君山,去找當代名家琴痴杜如晦。他是譜曲的一代奇才,名曲洞庭煙雨就是他寫的,他的指法號稱天下無雙。”
“小子,你不要推三阻四。”四海游龍又冒火了,討好無雙靈鳳的意圖明顯:“那是看得起你,知道嗎?坐下來,彈。”
“咦!你……”
“小子,你聽清了。其一,我們要買這具琴;其二,為證實這具琴的品質,你必須彈奏一曲讓我們品評。”四海游龍神氣地大聲說,威風凜凜氣勢懾人。
“公子爺,不要為難我這種微不足道的人。”文斌一臉苦相,無奈的神情表示出一個弱者的悲哀:“我只是一個會制琴的工匠,懂音而不懂律。郎中知醫不知藥,制刀劍的工匠不會刀法劍法,這是無可奈何的規矩和事實。就算我想學音律撫琴,哪有錢和時間?每一個會撫琴的大師,寫譜的記號每個人都不一樣,外人絕難看得懂,想自學勢不可能。所以,我根本不會撫琴。”
“真的嗎?”無雙靈鳳笑問。
“每個人都想表現自己的才華,每個人都千方百計抬高自己的身價,我沒有理由貶低自己,如果我會,我一定儘量賣弄釣名沽譽。哦!那具琴的訂主,是來自河南的某一位豪門大爺,約定好了今天來取琴。”
“我來自南京。”無雙靈鳳顯然不在乎河南來的豪門。
“那不關我的事。”
“賣不賣在你,是嗎?”
“不,那是店東的事,我只是制琴的工匠夥計。店東也無權賣給你,生意人信譽第一,今天如果貨物轉賣,如何向買主交代?訂主肯嗎?他等了一年半載。”
“不肯也得肯,叫他到碼頭找我。”四海游龍聲震店堂,掃了趕來的幾名店夥一眼:“我叫龍天奇,船泊在碼頭上,明天啟航。說,多少錢?”
“不關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