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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一間大屋,將楊清鈺橫放床上,卻把呂方丟在地上。他似是心事重重,要了酒來,一杯一杯地在燈下獨酌。窗外風聲狂烈,猶如受驚的野獸倉皇呼嘯,呂方心內也是一陣陣地發緊,眼見譚英揚那張臉越喝越紅,終於忍不住道:“譚兄,你很是害怕,害怕那錢大人不會收留你,是麼?”譚英揚身子一震,冷睨了他一眼,接著悶聲飲酒。
呂方嘆道:“譚兄,你以一口裂雲刀,連斬‘貓哭’、‘狼嚎’等四大殺手,這份武功,只怕也該算天下一等一的身手了吧?”
譚英揚眉毛一抖,終於長吁一聲,眼望那幽幽閃爍的燈焰,低嘆道:“譚某算得什麼?當今武林的高手,以‘東俠踏嶽,西衛摩天’為尊。‘東俠踏嶽’墨無極是泰安墨家的新晉掌門,人稱‘橫壓泰山’墨無極!‘西衛摩天’便是‘劍摘太白’西門鈞,此人以一手摩天劍法縱橫江湖二十年未遇對手,前幾年便投靠了錢彬大人,做了錦衣衛的大統領,嘿嘿,這一下子便風光啦,西門鈞可比那墨無極有眼光得多。”
“一刀縱橫,才顯俠氣,”呂方搖頭道,“太史公別開遊俠列傳,便是頌揚傲骨錚錚的義士。投靠到公門當差,若是如楊青天那樣的好官也罷,但隨了錢彬那樣的貪贓枉法之輩,實在枉稱一個‘俠’字!”眼見譚英揚默然不語,呂方又道,“譚兄,你捫心自問,若當真投靠錢彬那奸賊,可對得起楊青天的生死之託,可對得起你這半世俠名?”
譚英揚忽地笑了:“老子這英名早喪了,但老子還有命,還有錢,混得好了還會有前程。”他酒意上湧之下,聲音越說越大。呂方大怒,叫道:“你背友棄義,必遭天下英雄唾棄,那才是生不如死!”
這一吼正戳到譚英揚的痛處。他低吼道:“生不如死?呵呵,人活著便有樂子,便比死了要勝強百倍。老子眼下便找找樂子!”一腿將呂方踢得向旁滾出。呂方又痛又怒,喝道:“呂某縱然身死,也留得一身清名,也比你……”忽覺肋下一麻,聲音便噎在了喉頭,原來已被譚英揚點了啞穴。
譚英揚哈哈大笑:“你這廝一身正氣,又是天理,又是他媽的養勇,眼下還不是一團爛肉般給老子擺佈?你有本事倒來還口啊?”又一腳踹在呂方臉上,雖然未使內力,卻也將呂方踹得滿臉烏黑。
“譚英揚,”屋內忽地響起一聲輕喚,“請你放了這位呂先生!”正是久久不語的楊清鈺忽然發話,她聲音雖低,卻顯得極是堅定。
譚英揚頓住身形,扭過頭來,大睜著血紅的雙眸痴望著她,冷笑道:“乖侄女,我怎地忘了你?”想到自己不知何時便會再被魔天七煞中的人物趕上,今後便是九死一生,他心頭火起,搖搖晃晃地向楊清鈺逼來,喃喃道,“老子踏上這條不歸路,全拜你老爹所賜,嘿嘿,父債女還,你也該給老子些樂子……”
飄搖昏黃的燈影下,楊清鈺覺得他那笑容猙獰可怖,驚道:“你、你要做什麼?”一股寒風擾得那燈焰撲閃一下,楊清鈺驚叫聲中,已被氣勢洶洶的譚英揚壓倒在身下。譚英揚似喘似笑地道:“乖侄女,可怨不得譚叔了。你這花容月貌,到了錦衣衛那裡,還不是白白給人糟蹋了。與其給了旁人,不如給你譚叔……”一邊氣喘吁吁地笑,一邊撕扯著楊清鈺的衣衫。
呂方驚呆了,用力大喊,聲音卻只在喉嚨裡咕嚕,無法吐出來。呂方嗚嗚狂呼,一口又一口的熱氣自腹中湧起,直撞到喉嚨下,給壓下去,又更加洶湧地撞上來。他的雙腿雙手不能動,但腰板還有氣力,便猛烈地撞擊桌腳。咯吱吱、咯吱吱的撞擊聲一下比一下猛,聽起來像是猛虎狂怒時磨牙吮血的聲音。
譚英揚給這聲音攪得心煩意亂,竟覺興致大減,罵道:“死窮酸,老子若不是要將你拿到錢大人處領賞,早就一刀宰了你!”一扭頭,不覺吃了一驚。原來呂方的眼角都滲出血來,他臉上只有雙眸能動,此時竟掙破了眼角。一股說不出的怒氣如刀一般噴射過來,竟襲得譚英揚肝膽一縮。
見呂方兀自拼命挺腰撞擊桌腳,桌子給他碰得搖搖欲墜,那燈盞都要掉下來了,譚英揚大罵一聲,自床上跨下來,飛腿揣向呂方腰間。譚英揚原想將呂方腰間穴道封了,但他慾火攻心之下,又兼呂方挺腰亂撞,這一腿竟踢得歪了,印在了呂方胸前。呂方仰面躺倒,忽覺一股怪力蔓延開來,被封住的四肢竟有了些知覺,但胸口捱了一腳,奇痛徹骨,一時掙扎不起。“死窮酸,”譚英揚嘶聲狂笑,“你要死也得看完這場戲!天理便是個球,先讓你看看老子的天理!”
“譚英揚!”呂方忽覺一口熱氣衝上,一聲大吼終於迸出了喉間,“你枉——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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