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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孩掙扎,那黑大漢想伸手捂住女孩的嘴巴,小女孩雖然嚇壞了,可還是拼命的掙扎著,小女孩不過才十一二歲,身形枯瘦,面色蠟黃,卻異常頑強,就連她那八歲的弟弟,驚醒之後也像小老虎一樣撲向了大漢,小拳頭暴風驟雨一般狠狠的砸向那大漢,大漢皮糙肉厚,身強力壯,伸手一推,小男孩就滾了出去,不過,每一次被推開,下一刻,小男孩都會發了瘋似的再衝上來。
陳削欣慰的點了點頭,猛的站起身來,從腰間拽出從鮮卑強盜身上搜來的彎刀,縱身就撲了過去,來到近前,照著大漢的屁股就是一刀,噗嗤,鋒利的彎刀,狠狠的扎進黑大漢的屁股蛋子,沒等黑大漢喊叫出聲,陳削瓷牙咧嘴獰笑一聲,手腕一翻,用力一擰,一片血淋淋的屁股肉就飛了出去。
大漢疼的嗷嗷直叫,掄起拳頭就砸了過來,陳削一腳踢開他的拳頭,彎腰探身,照著對方的胸口連刺數刀,刀刀直中要害,頃刻之間,大漢的身子很快劇烈抽搐著倒了下去,如此大的動靜,驚醒了廟裡所有的人,大夥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削,沒人敢亂動一下,似乎連喘口氣,都不敢。
陳削剛剛起身,小男孩一把從陳削手中奪過那把血淋淋的彎刀,再次發瘋似的在黑大漢身上招呼起來,就連他的姐姐從地上爬起來也沒有哭鬧,跟她弟弟一樣,就算黑大漢死了,他們也要狠狠的發洩一番。
“從今往後,你們跟著我吧。”陳削盯著兩人,脫口說道,就這樣,陳削又多了兩個同伴。
因為陳削明白,靠一個人,很難活下來,官兵可惡,強盜蠻橫,有權有勢的魚肉一方,就連身邊的難民也會隨時將嗜血的獠牙伸向你,這是一個人性泯滅的世界,對最底層的人來說,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就是唯一的生存法則。
陳削沒那麼偉大,如果這對姐妹當時不選擇反抗,他是不會將他們收在身邊的。
女孩叫虎妞,男孩叫狗蛋,他們親眼看著爹孃死在強盜的刀下,兩人相依為命一路逃難走來,經歷了太多磨難,心智早已磨練的更加堅韌和頑強,窮人的孩子,名字賤,命也賤,但陳削相信,窮人的孩子,命最硬!
陳削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兩姐弟負責抬著少年,陳削負責找尋食物,更確切的說,是搶奪食物。
旱災蝗災席捲而過,整個北方大地,一片荒蕪,何況他們又處在最貧瘠最苦寒的幷州,這裡土地乾裂,寸草不留,能吃的東西,少的可憐,兩個孩子都在長身體,少年也需要補充營養,更重要的是,陳削的心境,早已變了,雖不說是鐵石心腸,可,別人手中只要有食物,自己為什麼還要去吃土啃樹皮,讓自己變的更強,更好的活下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得不說,曾經當獵手的經歷,對陳削的幫助極大,只要對方手裡有食物,不管多麼身強力壯,陳削最後總能得逞,有一個大漢陳削沒有打過,被暴揍了一頓,陳削愣是狼一樣遠遠的跟著那人,直到對方半夜入睡的時候,突然發難,將大漢腦袋生生給割了下來。
“削哥,他身上燙的厲害,病的更嚴重了。”不捨的舔著陳削拿命搶來的食物,虎妞又掰下一塊遞給了狗蛋,指了指依舊還沒醒來的少年,虎妞衝陳削喊道。
陳削匆匆包紮了一下還在流血的傷口,忙起身來到近前,見少年臉紅的厲害,跟火燒雲似的,伸手一摸,嘶…還真是燙手,放眼四顧,啥都沒有,連個村鎮的影子都沒有,雖說陳削能辨認一些山裡的草藥,可眼下別說草藥,就連草根樹皮都被人吃光了,只能咬牙嘆了口氣,“再撐一下吧,我們一路往南走,應該能遇到村鎮。”
天氣炎熱,驕陽似火,少年渾身是傷,傷口很容易發炎,雖然不能消毒,但是每天都要換幾次乾淨的布條重新包紮,一邊趕路,陳削一邊野狼一樣不住的打量周圍的難民,只要誰身上衣服稍微乾淨一點,陳削就會動手搶過來。
“嘎吱嘎吱…”這一日,在路上遇到一輛馬車趕來,車粼粼作響,周圍還跟著十幾個策馬的勁裝護衛,腰裡都彆著刀劍,有人在前面開路,路人紛紛躲避,陳削原本無神的眼睛,落在那輛錦繡華麗的馬車上,頓時狼一樣,亮了許多。
就好像,發現了讓人欣喜的獵物一樣。
“削哥,車上應該有吃的吧?”狗蛋鼻子跟狗一樣,特靈,還真是人如其名,狗的嗅覺天生就超乎常人。
陳削瞪了狗蛋一眼,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低聲笑道“廢話,沒吃的,他們吃什麼,我想不但有吃的,應該前方不遠處應該也會有村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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