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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衝到近前,一陣慘烈的哀嚎聲隨即傳出,緊跟著,黑色的夜空中,血雨四濺,殘肢亂飛,幾百守兵愣是被七百人分割的四分五裂,陣型剛剛被衝散,沒等這些人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從四面八方,死神便將他們徹底籠罩住了。
四面八方,全是殺機,有的背後突然刺出長槍,輕而易舉的被洞穿胸口,有的腳下不穩,咔嚓一聲,被鉤鐮齊腕砍斷了腳腕,有的愣是眼前黑影一閃,被神出鬼沒的刀盾兵給豁開了胸膛。
陷陣營的陣型,千變萬化,彼此配合渾然天成,七百人宛如一個人,又是深夜對敵,北平府的守兵,根本不是對手,甚至不少人到死,都死的稀裡糊塗,不明所以。
陷陣營練兵新兵剛進來,高順傳授他們的,不是陣法,也不是刺殺,而是找到自己的手足,將自己的命交出去。
手足即兄弟,多一個兄弟,就多一條命,這種兄弟,自然不是酒肉場上的狐朋狗友,而是,願意將生死交給對方的同伴。
疆場對敵,如果你的周身左右,全都被同伴保護,相應的,你就可以遠比別人活的更長久一些,同樣的,你的同伴,也需要你為他拿命守護。
高順最先給自己的兵,灌輸的就是這種拿命換命的覺悟,一條命,換幾條命,然後,便是將這些人融合到一起,將佈陣配合徹底融入他們的血肉之中。
就像人吃飯一樣,即便閉上眼睛,也不會把飯菜吃到嘴巴外面,陷陣營彼此之間的配合,就是日復一日的將這些動作練成眾人本能的反應。
陳削不止一次的提議讓高順操練全軍,可無論是精力,還是心中的雄心,高順只能操練一支隊伍,他根本抽不出更多的時間,正是這種百折不撓的日夜操練,這七百陷陣,就像他的手足一樣,早已成了高順的根。
同樣的,高順跟這些人同甘共苦,同進同退,也早已成了這七百人的魂!
任何東西,都沒有捷徑,陷陣也是一樣,很快,十幾杆長槍便將公孫續的身子齊齊的挑飛了出來,直到公孫續吐血落地,公孫續帶來的幾百兵卒,無一倖免,全都死在了陷陣營的刀槍之下,而陷陣營的傷亡,僅僅不過幾十人罷了,可乍一看,根本看不到陷陣營的傷亡,因為,他們的陣型,依舊嚴正,似乎沒什麼變化。
沒有多餘的廢話,高順繼續率軍向城門口推進,與此同時,陳削也帶兵從外面猛攻,守城的兵卒就算想要拋擲滾木雷石,也不能那麼做,因為,這不是攻城戰,而是彼此絞殺在一起的白刃戰,雙方都扎堆廝殺在東門,城牆上準備的守城器械,也無法順利的使用。
當公孫範公孫越帶兵趕到後,何曼也率兵及時的趕來支援,城門口,死屍已經堆積如山,地上早已血流成河,陷陣營刀槍狂舞,鉤鐮交織,僅僅付出不到兩百人的傷亡,就殺到了城門口,公孫續身受重傷,若沒有陳削的命令,早已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咔嚓…”高順飛身衝到城門前,飛身一槍挑開了門栓,幾十名陷陣兵則悍不畏死的衝向兩旁哨樓,及時的放下護城的吊橋,城門嘎吱一聲巨響,緊跟著陳削就帶兵殺了進來。
慘烈的白刃戰,持續了沒有多久,何曼一叉挑飛公孫越,高順也洞穿了公孫範的胸口,雖然不足以致命,可主將先後身負重傷,剩下的守兵,更加混亂,沒過多久,田楷單經就帶著這些人逃進了城中。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血腥的一幕,早把長史關靖給嚇懵了,本想爬起來逃走,可關靖的兩條腿,不知怎麼得,竟哆嗦個不停,根本站不起來,見陳削健步走來,那滴血的鋼刀,鮮血滴滴答答,格外的刺眼,關靖連滾帶爬,嚇的都哭了。
“關閉城門,接下來,應該才是真正的血戰,不過,這場好戲,我想我們可以輕鬆不少。”
為何陳削會說出這樣的話?張頜感到不解,可是高順卻明白,因為,這是北平府,世家豪強的力量,遠比守兵更可怕,今夜奪城,眾人之所以如此順利,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趁夜偷襲,沒等城中這股猶如洪流的暗勢力反應過來,城池就已經被攻佔了。
一把將關靖脖子拎了起來,關靖那枯瘦的身子頓時被陳削高高的舉過了頭頂,伴隨著一陣嗆人的尿騷味,陳削低頭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傢伙,他孃的都嚇的尿褲子了。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世家豪強,豢養私兵的有多少?快說!”一聲厲喝,緊跟著那滴血的刀刃就抵在了關靖的喉嚨上。
“饒命…饒命啊…我說,我全說,請不要殺我,城中豢養私兵的不下五十戶,豪族世家,不下兩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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