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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賣花為生,也用不著了。柳葉鏢是我送給巧孃的玩的,‘軟紅塵’是巧娘喜歡這名字向我要的。沒想到,這兩樣東西最後將她送上了死路——其實,現在想想,剛和月娘結婚的時候,是我最平靜的一段時光,若能回到從前,我不會讓這錯誤發生,那樣,現在,我們大家,都該是幸福的吧。這件事,最該負責的是我,而我最對不起的,是月娘——”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林月娘的聲音:“不,天鵬,你別說了,是我不好,是我太想不開——”齊天鵬搖搖頭:“不,你沒錯,真正的愛,是隻能兩個人共有的,若能再分給第三個人,就不是真愛了——”林月娘再忍不住,哭著過去抱住了齊天鵬,夫妻兩人相擁而泣。
展昭長嘆一聲,碰碰白玉堂:“走吧。”兩人下了樓,白玉堂道:“貓兒,這案子你準備怎麼辦?”展昭皺了眉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雖然芙蓉是自殺,但月娘兩次要害她也的確觸犯了刑律,那齊天鵬也有一件人命官司在身,雖然他父親用江湖的方式解決了,但既抖出來,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可是,他們兩人這情況,要怎樣讓他們歸案。”
白玉堂道:“可是貓兒,即便我們不捉他們歸案,你覺得,他們會繼續活著麼?”展昭眉頭皺得更緊了:“所以,我有時覺得,有些案子揭開真相有時倒不如一直矇在鼓裡,也有時覺得,這樣揭示真相,會不會錯了?”
白玉堂瞧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忙拍拍他的肩:“你這傻貓兒,又在作繭自縛了,情理和法理,本就很難說得清,別想了,啊?”
展昭抬眼看到白玉堂擔心的神色,勉強一笑:“我知道,你別擔心。”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回頭一看,卻是林月娘。
她面上淚痕未乾,顯得十分憔悴,朝兩人福了一福後,平靜地道:“展大人,白五爺,民婦雖沒真的殺死巧娘,但前兩次的行為也已觸犯刑律,自該受到懲戒,該什麼責罰,民婦隨大人回開封府自領便是。”兩人聞言,一時都有點驚訝,展昭點點頭道:“也好,但齊天鵬——”
林月娘微微一笑:“他,已經解脫了。”兩人當場怔在那裡,反應過來後急急縱上樓去,看到的卻是齊天鵬靜靜躺在床上的遺體。他的周身不見傷口,屋中卻散著淡淡的花香,展昭喃喃道:“‘忘憂’,他用了‘忘憂’,真的能忘憂麼?”白玉堂也輕聲道:“應該能吧,他真的解脫了——”
次日開堂,林月娘依律判了終身監禁。家產依她之言交給了黃婆婆和福伯。數日後,林月娘即在牢中鬱鬱而終,遺言要和丈夫妹妹葬在一起。
轉眼已是十月底,早上霜濃露重,城郊墳場早早便有人來上墳。來的是兩個年輕男子,一個一身沉鬱藍衣,一個卻是白衣勝雪,各牽著一匹駿馬。正是展昭與白玉堂。兩人來到一處停下,那裡,有三座新墳。
和其他墳墓不同的是,這三座墳前,怒放著一枝芙蓉花。白玉堂道:“芙蓉,這是你的三醉,還是你看著它才開得好,喜歡麼?但願你來生能真的擁有‘三醉’。”展昭將手中的香燭果品在三人墳前擺好,道:“願你三人來生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愛。”
兩人默默站了一會,太陽已升得很高,白玉堂一拍展昭:“好了貓兒,我們一看過了他們,他們也一定都過得很好——你說好了要陪我回江寧酒坊住幾天的,不早了,上路吧。”展昭展顏一笑:“你說得不錯,他們一定很好,好,我們上路!”
兩人相視而笑,隨後飛身上馬,躍馬揚鞭而去。
——《芙蓉怨》完
'花事系列之'《櫻花落》
帝裡重清明,人心自愁思。車聲上路合,柳色東城翠。
花落草齊生,鶯飛蝶雙戲。空堂坐相憶,酌茗聊代醉。
正是清明節,洛陽城外的道路上,外出踏青和祭奠親友的人絡繹不絕。雖然天上一直飄著濛濛細雨,但畢竟已是春天,風很柔和,並不覺得冷。只是這樣的天氣,總會讓人有點傷感。
一條兩邊開滿梨花的泥土小徑上,走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公子,濛濛雨霧中,他並沒有撐傘,腰間掛著一把銀色的寶劍,手中隨意提著一罈陳年花雕,墨黑的長髮隨著輕風和白衣一起飛舞,不時有開得晶瑩剔透的梨花帶著雨珠飄落到他的身上,讓他飄逸出塵得如天上謫仙。他好像只是來踏青的,一路走得很悠閒,並沒有因為下雨而加快腳步。
這樣的人自然是很引人注意的,尤其是他不只是氣質好,相貌也很清俊,路過的女孩子們雖然矜持,但還是忍不住要在傘底下偷偷看他一眼,心裡暗暗猜測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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