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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首詩,真可以說是充滿悲辛,我也曾問過他箇中緣由,但他只是不說,那時我就試探他,若有冤屈,最好報官解決,他卻說,這世上何曾有一方青天?愚兄也無冤屈,弟不必費心了。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那次分別後,五年間我接到他數次來信,卻都是問開封府和包大人的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幾封——我和你一樣,更加懷疑他有冤情,但數次勸他,還是沒得到實情。其實,我也怕他會有什麼不明智的打算,所以,這次他得知小五在洛陽讓我引見時,我真怕一時疏忽會對小五不利,這才先行去了青要山,只給小五留了字諫,原也沒指望他能去,誰知他還是去了,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展昭微微皺了眉:“這蘇九還真是個謎,不知是什麼奇冤深仇,讓他這般孤注一擲,誰都不相信了。”歐陽春道:“孤注一擲?你的意思是?”展昭道:“我見過蘇九了。”歐陽春眉毛一挑:“哦?他怎樣了?都對你說了什麼?”展昭道:“他很不好,病得很重。”歐陽春擔心地道:“我知道,他得了肺痿,已經十幾年了,近年來越來越重,他自己也懂醫道,卻始終無法治得起色,我真怕他哪一天就支撐不下去了——”展昭道:“我瞧他的大限也就在這幾日了——”
歐陽春驚道:“當真麼?那我得快請郎中去給他瞧病。”展昭道:“哥哥莫急,我已請了郎中去了,還有一個認識的小哥在照顧他。”歐陽春道:“認識的小哥?家裡有蘇櫻在,有男人不方便吧。”展昭道:“這正是最重要的事,蘇櫻已經跟著玉堂下山了,這是蘇九的意思,我真擔心蘇櫻會做出什麼對玉堂不利的事來,因為方文俊的死,並不單純。”歐陽春更驚詫了:“蘇櫻跟小五走了?去了哪裡?她會和方文俊的死有關麼?那個女孩子才十八歲,並不是個有心計的人啊。”
展昭嘆了口氣:“人心難料。我並不是說這祖孫倆是壞人,相反,他們可能有極大的冤情,但我怕他們為復仇不擇手段,到頭來不會有好下場啊。我問了蘇九好久,他都不肯說出實情,最後也許是擔心孫女吧,才告訴了我他們兩人若無意外,一定是往桐柏去了。老哥哥,你認為蘇九這話可信麼?”歐陽春道:“你說的也是我擔心的,相交多年,我真不忍心他一步走錯。你放心,蘇九從不打誑語,他若說是往桐柏了,那就一定是去了。”
展昭點點頭:“那就好,我會盡快趕往桐柏。”歐陽春道:“對了,你剛才不是說今晚在方府有大收穫麼?是什麼?”展昭就把在方家聽到的事情詳細說了,歐陽春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和龐太師有關,這就難怪他們會這麼咬住小五不放了,不過你想,方文俊若不是方家親生,又是從哪抱養的?他的身世和案情有關麼?還有那方之林家大業大,既然沒有親生兒子,又為何只娶了一位夫人,不曾納妾以續香火,而是情願過繼別人的孩子呢?真是想不通啊。”
展昭道:“不錯,這個案子相關的人和事都是疑點重重,得細細調查才行,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玉堂和蘇櫻。”歐陽春道:“不錯,有愚兄幫得上忙的地方麼?”展昭道:“還真要哥哥助力。煩請哥哥去趟青要山,蘇九命在須臾,也許臨終前會吐露什麼秘密,請哥哥守他幾日,若有重要發現就用這信鴿傳給我。”說著從王朝手中接過一隻鴿子遞過來:“這是玉堂特別訓練的鴿子,能辨識特製的香藥,不論我在哪裡,都能循香找到我。萬一找不到,它會自己飛回開封府。”
歐陽春接過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勸蘇九說出真情,唉——多虧你報信,否則,我也難見他最後一面了。”展昭道:“那老人,已然風燭殘年,若他實在不肯說,老哥哥也不必在意,就隨他吧。”歐陽春點點頭:“展兄弟,你們什麼時候動身?”展昭看看微曙的天色,道:“天快亮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現在就走。”歐陽春聞言起身道:“好,我也馬上動身去櫻園,咱們後會有期了。”說著衝三人一抱拳,展昭和王朝馬漢也忙起身還禮:“後會有期,路上小心。”
當下幾人熄滅了篝火,整理好行裝,分手各奔東西。
淅州雖然只是個縣城,但是卻管轄著十一個鎮子和四五個村莊,範圍頗大,人煙阜盛,白玉堂和蘇櫻一路風餐露宿,吃了不少苦頭,來到此處都不由精神一振。
兩人進縣城時正是正午時分,燦爛的陽光灑在青石板的路上,街道顯得整潔而光亮,道路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不絕於耳,各色各樣的行人熙熙攘攘走在路上,讓這城顯得熱鬧而溫暖。兩人經歷了旅途的勞累和艱辛,走在這樣的街道上,忽然就覺得很放鬆。白玉堂笑著道:“前幾天都在荒郊野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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