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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想要拱手作揖的衝動,邵守辰發出友善誠懇的提醒。
「你不會覺得溼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不知道他那一件黑外套含水量有沒有三公斤?呃,雖然
只用看的,還真的好難受。
拜託趕快把衣服脫下來,他覺得自己身上都黏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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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直呼好舒爽,而且惹人不快還不會察言觀色。
他只道:「把你的東西拿走。」
「啥?」他又哪兒冒犯他了?
雷聿抬起兩人被銬的手,在他面前揭發他「曬衣」的惡行。
「我只是放一下……」辯解被冰冷的眼神直接駁回,邵守辰很乾脆。「好!碰到你不好意思,雷先
生!」真是有夠難伺候!他咬著牙將堆在兩人手間的衣物全數撥回自己肩膀掛著,夾緊手臂免得下滑又
「弄髒」同伴的「尊體」。
擺個笑臉給他看還硬要踩爛,也不想想如今他們定必須同甘共苦的夥伴,他都這麼努力釋出善意了
,他到底在不爽什麼玩意?不想理他,邵守辰自顧自地吹起口哨,大步向前行。
雖然不知道位在何處,不過就這樣走下去,找到房子,就可以用電話請求救援,所以現在只要祈求
老天別再讓他們碰見那群匪徒就達陣得分!
荒涼的產業道路在雨後多了爛泥,夕陽西沉,幸好還有幾盞路燈,不至於做個睜眼瞎子,伸手不見
五指。飛蛾繞來繞去,還有響不停的蟲鳴,四周皆是風一吹而動的綠草稻田,已經接近農家,要尋求幫
助就簡單容易多了。
這樣想著,他不覺就更加快腳步,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又走了十多分鐘,突然感覺到後方傳來抗力。邵守辰一愣,知道是因為他的右手擺不動,回頭一看
,才發現雷聿坐在路邊的分隔石上。
「你幹嘛?」幹嘛突然坐下來?他們又還沒找到地方求援。
雷聿不答,只是疊起修長的雙腿。即使是坐在這種鳥不拉屎的路旁,他看起來還是溫雅無瑕,俊美
雍容,似乎身旁被雨水打的垂死毛亂的雜草,會隨著他周遭存在的氣質囑間幻化成一片美麗綠浪。
邵守辰看著自己打赤膊的半身,然後移下視線瞅著沾有泥土的褲管,配合旁邊的稻田……村夫一名
乍現。
沒天理。
明明處境相同,卻這麼天差地遠。
為什麼他不像他一樣脫掉?為什麼他穿著溼透的衣服還是很體面有型?
……他管這個做什麼?
把無聊的聯想放到一旁,邵守辰站到他面前不耐煩地重問一次。
「喂,你幹嘛不走坐在這裡?」等別人來逮啊?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們現在是在逃亡,又不是
在觀光,還未完全脫離敵軍的掌控,就這樣大剌剌地曝光在一個定點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雷聿依舊漠然,伸手進懷中掏出一句煙。他開啟輕敲了敲,看到有一部分幸運地沒有沾溼,便啟開
弧線誘人的唇銜了一根在嘴邊,往褲袋摸到銀色打火機,他單手順暢地點燃那根印有一圈英文字樣的細
長白於後,才分出神抬起美眸直視身旁的人。
一連串漫不經心卻極為吸引人目光的動作,邵守辰看得啞口無言,只覺得他可以去拍香菸廣告,一
定會有很多人樂意做他唇邊那一管細煙,為他燃燒自我。
然後衛生署就要開始煩惱抽菸人數驟增。
嘖!他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拉回自己的注意力,邵守辰皺眉道:「你要抽菸可以邊走邊抽,不要坐在這裡,我們要快點想辦法
離開這裡找人求救。」
雷聿修長的手指夾開輕含著約於,勾起嘴角露出遇劫後第一個魅惑的笑,接著微啟唇瓣將白霧朝他
吐息而去。
咳咳咳!想嗆死人?不喜歡抽菸的邵守辰退一步,還揮著手搧丟煙味。才稍微喘一口氣,就聽到雷
聿低沉悅耳的濃醇嗓音一點都不慚愧地道:
「我累了。」所以不想再走了。
真的,完全不慚愧,還非常理所當然。
邵守辰霎時呆住,還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