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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在你。”
昔蕪思慮片刻,半餉之後,終究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鳳音沒想到的是,昔蕪並沒有直接叫流淵進到屋子裡來,而是讓他帶了個話給流淵,約他傍晚在*鎮那家叫做溯世的茶樓見面。
鳳音不明白為何昔蕪要選在這麼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但為了讓昔蕪與流淵能有一個安靜良好的談話環境,鳳音發揮了她好閨蜜的特質,直接祭出火翎綾,搬了把小板凳坐在溯世的店門口,來一個她打一隻,來兩個,他揍一雙。無論鬼神,遇佛殺佛。
是以,當流淵直接幻化了身形出現在茶樓裡的時候,二樓的座位上除了昔蕪和莫先生,便只有兩三個前來聽莫先生說書的散仙。
昔蕪坐在最裡頭的位置上,雙手握了杯茶,瞧見流淵走過來,昔蕪努力地衝他笑了笑。流淵在昔蕪對面坐下,面色有些蒼白。
“流淵……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不敢去看流淵的眼睛,和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心疼。昔蕪低著頭,只望著杯中微微盪漾的漣漪。最後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她將一件物什放在桌上,頗為鄭重地推置道流淵面前。
便是那半塊朗軒玉。
流淵看了一眼昔蕪,心中已有幾分清明,其實在知道昔蕪便是花璟時,他便想過會有這麼一天。那個時候他告訴自己,若昔蕪真有記起花璟記憶的那一日,昔蕪問什麼,他便答什麼。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快。
流淵抬手,解下了腰際的掛墜,將那大半塊朗軒玉放在桌上,與昔蕪那塊相拼合。光華閃過那些繁複古老的紋樣,裂痕在光華流轉間逐步消散,將好,合成一枚完整的玉玦。
昔蕪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彷彿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的,那種難以抑制的悲愴,在她的血液裡掙扎且不斷叫囂著,仿若要將她淹沒。
流淵抬手將她顫抖的指尖握住,那一刻,昔蕪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曾幾何時的一幕。只是那一段光影並不真切,若是她擁有屬於花璟的那一段記憶,自然會記起,腦海裡閃現的那段畫面,便是她與他成親那一日,她走過長長的白玉階,亦如現下,她指尖的微涼被他掌心的滾燙所包裹。
“流淵,當初你說你來長安只是為了尋一個人,後來我問你那個人你找到了嗎,你說找到了,可是她卻不記得你了。”
“是。”
“那麼現在呢?”
流淵望向昔蕪,那一眼深不見底,永遠太多晦暗複雜的情緒。他握住昔蕪的那隻手微微用力,也不知是在安慰昔蕪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最後,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更多的無可奈何緩緩說道:“怎麼辦,昔蕪,即便她什麼都忘記了,卻還是將一切因果都揣測出了泰半。”
流淵說,怎麼辦,昔蕪,即便她什麼都忘記了,卻還是將一切因果都揣測出了泰半。
前有朗軒玉,再有流淵這麼一句話,足以證明昔蕪所有的猜想。
當日便是在這座茶樓中,離淵陪她聽了莫先生說的那一段故事。神女花璟,大婚之日被上神流淵所棄,一怒之下將信物朗軒玉玦摔碎,當著眾位仙家的面,扯斷了這一段姻緣,說是從此再無干系。而後便是天刑臺上的痛徹心扉。
莫先生的故事裡,說自花璟跳下誅仙台神蹟全無之後,那半闕朗軒玉也不知所蹤。
沒有人知道,朗軒神玉認主,那半闕朗軒玉便是跟著昔蕪一併,落在了琅邪山。
她緩緩將手從他的手掌心中抽離出來,此時的流淵分為無力,只得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昔蕪……”
昔蕪自嘲似的笑了笑,抬眼看他,四目相對間,似乎他二人都能瞧見彼此眼中深藏的淚光。
她定定看向流淵,開口道:“流淵,你到現在還要管我叫做昔蕪麼?”
流淵,你到現在還要管我叫做昔蕪麼?
這一句話,無悲無喜。卻教流淵如遭雷亟。他看著昔蕪,望向她那一貫澄澈的眸子裡那一片陌生的清冷,他知道,那是屬於花璟的恨。那種即便是忘盡前塵,幾經磨礪輾轉也無法消弭的恨。
如一潭深水,冰寒徹骨。
流淵闔目,只覺得現下的世界格外聒噪。
彼時,莫先生將扇子遮在臉上小寐,輕嘗淺酌裡的男主人也喝的半醉。鳳音翹著二郎腿在溯世門口百無聊賴的打蒼蠅,七夜抱著一隻波斯貓一臉嫌棄地看著初一與十五對棋。明砂同釧影在亭子裡一邊吃著果仁一邊看人間那些曲折的話本子,大胖他娘燒了四菜一湯叫白虎精抱著孩子過來吃飯。
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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