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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敲響了兩聲，沉醉在琴聲裡的蘇陌顏就這樣被打斷了了思緒，她回眸看了一眼門，手指按了一下手邊茶几上的按鈴，她已經懶得開口回應了，門便是在聽到鈴聲時開啟了，素菊走進屋，恭順的朝蘇陌顏點頭，“小姐，晚膳要和老爺一起吃嗎？”

蘇陌顏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素菊，看得素菊全身毛骨悚然，卻又不敢問蘇陌顏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如今的蘇陌顏越來越讓她覺得詭異，和白齊羽很像，性格古怪不說，一個是笑面虎，一個是陰晴不定，兩個都是讓人難以捉摸的。

蘇陌顏對素菊談不上好印象，也談不上壞印象，素菊是白齊羽安排的人，這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了，但是素菊在她面前還是很恪守本分的，至少沒有逾距作不該做的事情，不像唐弘那般囂張，或許這是因人而異吧！

“那是白齊羽在彈琴嗎？”蘇陌顏沒有回答素菊的問題，而是問出這麼一個讓她詫異的問題。

素菊連抬眸看了一眼對面二樓的房間，忙點頭，“是，白管家鋼琴彈得極好，不過家中宴請賓客的時候，白管家從來都不會在賓客面前展現自己的才華。”

“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屈居蘇公館做個管家實在是可惜？”蘇陌顏反問道。

素菊一驚，連忙低下頭，“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素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蘇陌顏輕笑，“不用這麼緊張，我不過是隨便說說！晚飯我就不和爺爺一起吃了！”

素菊點頭，便是轉身離開了房間，蘇陌顏的目光又一次看向對面的二樓，那裡還有白齊羽彈琴的身影，蘇陌顏的眼神變得悵然，白齊羽說她本性如此，她如今越來越相信他說的話了，自己的本性似乎真的在一點一點的剖開。

白齊羽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著，鏡片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精光，耳朵靈敏的動了動，嘴角浮起一抹鬼魅的笑，一點一點的無限擴大，腳步聲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終於在門推開的時候停止了，白齊羽並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繼續彈著鋼琴，悠揚的琴聲哀怨纏綿，好像在訴說著古老的傳說。

蘇陌顏的眼角揚起銳利，嘴角微微上揚，可是那雙深黑的眸子裡卻是沒有一點笑意，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哀傷，“已經是用餐的時間了，能幹的管家，你不用去伺候爺爺嗎？”

白齊羽笑了笑，“小姐喜歡這曲子麼？”

對於白齊羽的答非所問，蘇陌顏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微微挑眉，邁步走到窗戶邊，抬頭看著夜空，T市的夜空總是帶著一抹詭異的暗紅色，說不清楚是為什麼，蘇陌顏想，若是入了冬，這抹紅色會不會消散？

白齊羽抬眸看著蘇陌顏的側臉，慢慢的摘下眼鏡輕輕放在鋼琴架子上，蘇陌顏回眸看了一眼白齊羽，白齊羽開口了：“小姐來這裡不光是為了聽我彈琴吧？”

蘇陌顏看著那雙睿智的眼眸，“我就是為了聽你彈琴，難道你覺得我找你還應該有別的事？”

白齊羽輕笑，“小姐想不想彈琴？不如我來教你，你的手指很適合彈琴，只要手指放在琴鍵上，自然的就能彈出心裡想要彈的曲子！”

蘇陌顏猶豫了片刻，果真就走到白齊羽的身邊坐下，手指輕輕的敲打著琴鍵，發出單調的琴音，蘇陌顏抬眸看了一眼白齊羽，白齊羽微笑，“小姐彈得很好，繼續！”

“你的奉承很假，你知道我連那些五線譜都看不懂，琴鍵代表的音符也不知道，你居然說我彈得很好，你把我當作三歲的孩子嗎？”蘇陌顏輕蔑道，她覺得剛才用一根指頭彈得那幾下，就算貓也能彈出來。

“只要小姐想學，我就願意教，每天都陪在小姐的身邊，我只是想要小姐明白，我是很願意為小姐效力的！”

蘇陌顏是絕對不會相信白齊羽的，她覺得白齊羽說出來的話不是花言巧語，而是一根根的刺，總會扎得你不舒服，他就如一條毒蛇，太陰險，讓你自然的抗拒他的存在，更是不願意靠近他了；這樣想著，蘇陌顏便是起身，再次走到窗戶前，“學彈琴不適合我，我沒有你這麼八面玲瓏，所以……我還是做你的聽眾好了，白齊羽，雖然你這個人從裡到外都讓我很討厭，但是……”

蘇陌顏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琴鍵上那一雙修長的手指，“我必須承認，我很欣賞你的手指，能彈出我喜歡的琴聲，所以如果有一天……”蘇陌顏的聲音變得陰森了，“你死了，我一定會把你的手指剁下來好好珍藏著！”

蘇陌顏這一段毛骨悚然的對話並沒有嚇到白齊羽，他的眼中甚至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