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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沒幾日,便下旨封我為和碩廉親王兼總理事務大臣。對我,這個被他視為最強硬、最忌憚的對手給予如此禮遇,算什麼?收買?堵嘴?姿態?圈套?我比哭還難受地長笑起來,胤禛,咱倆走著瞧!
沉鬱地走向宜太妃居住的翊坤宮,老四果然是在一步一步地開始剪除我的羽翼了九弟被他下令至西北軍前效力,無旨不得返京;十弟被他借辭奪爵拘禁;鄂倫岱,阿爾松阿等人也被他削爵降職。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我也會步上他們的後塵。
剛拐進甬道,就見著一個盛氣凌人的女子對著月喜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月喜卻一反常態,側身靜立於路旁並不多言。誰都料不到,聖祖會將她指給四哥;更料不到對於聖祖親指之人,四哥僅僅給了她一個常在的低階封號;還料不到,被外面傳說風光無限,受盡眷寵的月喜實際上過著這般近似忍氣吞聲的日子。聖祖當年那般疼愛她,卻沒想到今日如此遭遇。可惜我也不方便開口,只得待那盛裝女子走後方才走出來叫住月喜。
許是近來煩心勞神之事真讓我有些心力交瘁,見月喜憔悴的樣子大是於心不忍,不由得又提起了送她離宮的事。
月喜的回答讓我頓時寒意滿身:“月喜除了死之外,是沒可能離開這座紫禁城的了。”
我嘆道:“這場爭鬥中也許你才是最無辜的一個。是我害了你,誤了你。”
悲傷地望了我一眼,月喜說道:“現在別說誰欠誰了。我不過身不由己,八爺卻要好自為之了。”話音未落,已道過萬福,匆忙離開。
後面的事正如我預料一般,胤禛終於對我動手了。首先以郭絡羅氏無德無能,驕橫跋扈為由,讓我寫休書將她趕回孃家。這也好,免得日後牽連她。接著,將我和九弟又以結黨營私,意圖顛覆朝廷之名交於諸王大臣廷訊,削去王爵,宗籍,革去代表皇族身份的黃帶子。還易名“阿其那”“塞斯黑”,人亦至此,名又如何?
被幽禁在宗人府裡,反而覺得無牽無掛,一身輕鬆。俗話說“無官一身輕”,我現在也算得上是“無事一身輕”了。這麼多年苦心經營,我究竟得到了什麼?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聞著已漸漸淡去的桂花香,想起二十三年前送月喜進宮,她臨走前的回眸,我笑笑,慢慢閉上了眼睛。。。。。
番外
——十四篇
看著這個對著我的劍尖,還緊緊靠著她身邊的那個被我叫做四哥的男人;痛楚在心中蔓延::“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大位是皇阿瑪親傳於他,額娘也未遭他軟禁。可月喜,這個男人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這般對他值得嗎?”
月喜大為愕然:“你怎會知道?”
苦笑道:“我怎麼知道,我為何不知道?”盯著她的面容,記憶回到了康熙年間……
饒有興趣地看著皇阿瑪身邊那個叫月喜的宮女,月姬的蘇州評彈可是眾口皆碑的了,她的江南小調如何來登這大雅之堂呢?
看不到一絲的懼意,月喜走到樂班處低聲交代了幾句,才回到大廳中間,向眾人行過禮後,俏聲唱了起來:“滴翠飛紅香風撲面,醉春色冉冉露笑顏……。”我聽見三哥讚許道:“這不像是江南那邊的調子,但從來也沒聽過。歌詞是從《牡丹亭》裡改編出來的,不曾想有這般意境,韻味,也新鮮,難得難得。”
我也不得重新打量這個宮女。說容貌,她不過中上之姿,在雲集了天下美女的紫禁城裡算不上有多麼出眾,可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這世間女子身上極罕見的自信,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東西。仔細看了又看,宮中盛傳皇阿瑪拿她當半個格格看,也是因為這個吧。突然就有了很想與她交談的衝動。
回去之後,我就讓人暗地裡去打聽有關她的事情,可讓我失望的是,原來月喜在進宮之前就與八哥有了盟約,甚至連她進宮都是為了八哥。不禁有些埋怨起她來,好好的,幹嘛來趟這趟渾水。這奪嫡爭儲有那麼簡單的嗎,八哥也真能放得下心。只是八哥待我一向極好,我也並不好說些什麼。話雖如此,每當遇見月喜時,也會不經意地多看她幾眼。可令我奇怪的是,她卻常常是和十三、十七在一起,而且表現的似乎有意識地避著八哥。這也是八哥計劃裡的一部分吧?
同樣是晚上,同樣是御前獻藝,同樣是這些觀眾,不過地點由三哥的誠親王府改為了承德避暑山莊,而月喜的表演對手則由月姬換作了八福晉和完顏。
端著酒杯,看著完顏她們拿手的羽扇舞,心裡隱然不安。這跳舞真的憑實力,僅靠新鮮不足以制勝,而月喜,你會有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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