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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徒弟,你以為你還能苟活到今時今日?”
是了,線索樁樁對上我,再加上葵的添油加醋,他怎麼可能不疑我。可我只雲淡風輕說道:“師伯所言的,條條皆是死罪不差。可我一條未犯。私通官差是決計沒有的事,竊人錢財更是無從談起。”
“哦?倒是師伯錯怪你了。”他陡然笑了,擇了張花梨木帶雕靠圈椅坐了。“那麼,怎麼偏尋著你接相片的生意,你到‘歡喜地’尋證就有了命案,你赴楚江蹲守一箱的金子就成了鐵條還得了簡方良接應你脫身?師侄,巧合太多便是刻意了。三日下去了,憑師侄也查不出半分頭緒來。不是你監守自盜偷樑換柱,誰能這樣大的本事?”他說罷拾起黃花梨茶几上一隻定窯紫釉茶盞,端起來吹了氣品了口茗,只待我辯解。
“想必師伯最是清楚不過,我這三年是怎麼過得日子。我若對錢財上心,就該承先師衣缽,宛居不至落敗;我若與官差有染,三年前就該任簡方良把三師兄拿了去而不是親自揚一把火焚了他。我們這行盤根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能有一人落到官差手上。更明顯得是……”我鏗鏘說道:“若是我,會擺脫葵桃二位師妹再下手;得了那一箱的金,也斷不會還站在這裡等師伯的訓示。”說罷,又施一禮,我能說的,盡說了。他若再疑,我亦不打算多作半個字解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聽著我有條有理,便放下手中茶,和顏不少,卻仍有疑惑,“月兒既心中無鬼,為何要裝那‘撬不得’,是要防著什麼人吶?倒是說來聽聽。”
噢,梨叔真是義僕,來我這裡一趟回來還要事無鉅細得稟報。防?左右防不了詭詐人心。我決定將他一軍,假意輕噓道:“月兒本將安生日子過慣了不願再動彈,到底還是掉到是非淖泥中來了。甚至連個普通探子都敢對我舞刀弄槍,傳出去月兒顏面掃地,師伯您說怎能不防?”陸逸明狷介多疑,三年來暗地裡安插了多少人在附近監視我舉動,將我困得似只籠中鳥。早已是一口怨氣在腹,趁這個機會不吐不快。
他聞言並無閃過一瞬尷尬,定力極深,神色如常說道:“原來是為這事,是你葵師妹驕縱魯莽了,那人業已處置。師伯替她賠罪瞭如何?”
我謙卑道:“月兒不敢。是月兒辦事不利以致斷了線索。”
“也不能完全怪你,要說不利,你兩個師妹才是廢物。葵兒還殺了那截贖的,真是蠢到極致了!”他手掌扣到茶几上,猛得一拍。那茶盞底受了內力相震,發出了清脆一聲,連帶盞託齊齊崩了一道口子。
“師伯息怒。”一邊說她是廢物一邊卻離不得她,真是“愛恨交加”,我這樣想著卻出言勸到。
“罷了,事已至此,也不干你什麼事了。退了身的人了,再出來行走倒叫人笑話我陸逸明掣小輩之肘。也莫怪師伯疑心於你,‘位尊身危,財多命殆’,師伯有師伯的顧忌。你且回去吧。”他擺擺手,讓我退下。
“是,明白了。月兒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
“三年未回宛居,已是大大不孝。”我陳道:“月兒自請出城為亡師之冢除草。”
他聽了訥住了,顯然有所觸動,片刻說道:“你是該回去一趟。城中之事你也不便再插手。去吧,多留些日子也未嘗不可。只不要再與那簡方良來往,守著你師父的話強過你探她百次。”他又閉目養神,一施手,不再言語。
我特意搬出師父,他自然肯放我。眼前之事都亂成一團麻,他也沒心思再派盯梢來,倒省得我避他的人了。
於是諾諾應了,去了。
注:白刃,取明代張同敞《和》“白刃臨頭惟一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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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藏 器(上)】………
出了陸公館的大門走了半條街,就聽到一記響亮的口哨。收藏*頂點~小說~網I。cOM
依聲望去,只見馬路對面的梧桐樹下倚著一個斜揹著大口袋的瘦小身影。是上次幫我送物的報童小改。
我笑了朝對面跑過去。看他樣子,像是候我半天了。
“怎麼來找我了?”我見他一頂帽子歪著,低頭幫他扶正了。
他還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爺爺說姐姐肯定會經過這裡,讓我來等著。”
“劉爺有事?”我本就打算去找他,不想他比我心切。
“是,爺爺說讓你一出來就去找他。”他左右顧了,湊近我耳朵一本正經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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