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向上攀緣的鬼子掃射。我詫異地聽到自己的叫聲是如此怪異,像瀕臨死亡的野獸一般。
就在我向鬼子狂熱地掃射的時候,我們後方的榴彈炮群的齊射也剛好抵達戰場,密集的炮火在我們前沿陣地兩千米的範圍內來回拉網,頓時把正在進攻的敵人召喚進死亡的廳堂。
我們的人終於把遠端壓制炮火召喚來了。
敵人被突如其來的炮火覆蓋打蒙了,開始向後面四散奔逃著尋找安全的庇護點。
吳賁從不遠處的塹壕裡直起身體向敵人開火。很快,零星的倖存者開始追逐掃射的戰鬥。聽到周圍迅速增加的自動步槍和衝鋒槍怒吼聲,我的心裡揚起一股暖流。
我還有戰友,我們依然強大!敵人被我們打退了!
不斷有敵人計程車兵在子彈的追逐下栽倒。我的眼睛開始變得迷離,我感覺有熱乎乎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我開始笑了,笑聲越來越大。
終於,懷裡的衝鋒槍在發射完最後一顆子彈後安靜地躺在我的臂彎裡,戰場逐漸安靜下來。
我的手指還死死地扣著扳機,身體頂著塹壕。
吳賁在遠處連喊我幾聲我才回過神來,他俯著塹壕一跳一跳地向我走來。吳賁再次負傷。我這時才發現我的腿還在不停地顫抖。
敵人又一次的進攻終於被我們艱難地擊退了。
我攙著吳賁走向坑道深處連部的位置,吳賁的腿在剛才的戰鬥中再次被敵人彈片擊中,需要包紮。走了半天我們才遇到一個戰士,是郭永。郭永正拿著水壺喝水,看見我攙著一個傷員向連部走去,馬上過來幫忙。
當我們走進連部的坑道里時,那裡已經有七八個傷員躺在裡面,衛生員忙碌著給傷員們包紮治療。不知是哪位傷員正在角落裡痛苦地呻吟著,衛生員在給他固定折斷的小腿。坑道里散發著一股血腥味和消毒劑的氣息。
把吳賁放在地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盡,背上的衝鋒槍變得異常沉重。我費半天勁才把衝鋒槍從身上摘下來,人立刻軟軟地靠在一個空彈藥箱上。
“老衛,給。”郭永喝了一大口後把水壺遞給我。
“老郭,打死幾個?”我無力地問道,哆嗦著把剩下的幾口水倒進喉嚨裡。
“操!沒工夫記!”郭永邊熟練地更換機槍槍管邊說道。
連喝兩大口後我終於恢復些力氣。“咱排還剩幾個人?”我抬頭問道。
“排長、黃彪、我,還有衛生員和你。”
換好槍管的郭永扳著指頭說道。
“就剩這幾個人?”我麻木地問道。
“是!咱們排算剩人多的,一排二排已經拼光了。”郭永低聲回答。
“衛生員,這裡有個傷員。”我朝衛生員喊了一聲。
“老衛,等幾分鐘。”衛生員在角落頭也沒回地應了一句。
徐少波留下的雜誌還扔在一個空彈藥箱上,雜誌開啟著,一個騷首弄姿的女模特衝我直樂。
美好的現代生活!
我厭惡地一腳踢翻了空彈藥箱。
看著滿地的傷員,我感到一陣苦澀。我們連應該撤下去休整,沒有重型火器,只剩最後幾個疲憊不堪的作戰人員,堅持下去只是死光而已,對敵人已經造成不了什麼打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坑道傳來一陣恐怖的震動,接著坑道頂部開始撲簌簌往下面掉小石塊和塵土,牆壁上的應急燈在不停地搖晃。
房間裡的戰士們頓時停止動作,衛生員驚恐地看著坑道頂部,剛才還在痛苦地呻吟的戰士也停止出聲了。
炮火覆蓋?不,是敵人的燃料空氣炸彈!
我騰地站起身來。
我們陣地的電磁壓制裝置已經被敵人炸壞,又缺乏維修人員。在失去電磁屏障保護後我們立即遭到懲罰,恢復精確制導能力的敵人迅速投擲了GPS制導的燃料空氣炸彈。
“大家趕快戴上氧氣面具!有危險!”
我開始從牆上摘下氧氣面具向大家分發。
坑道里傳來一群人的奔跑聲,接著指導員老默聲嘶力竭的嗓音迴盪在坑道里:“是溫壓彈!快點隱蔽!”
全連陣地的坑道只有連部的防禦能力最好,老默他們飛快地向連部所在的坑道房間撤下來。程小柱第一個衝進來,然後老柳和黃彪他們十幾個人也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江壘跟在隊伍最後,前面還有三個戰士扛著觀瞄裝置。
“快關門!大家戴上氧氣面具!”
老默的聲音有些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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