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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受傷平民的家屬。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Sorry!”
女孩嫣然一笑,看模樣是個典型的城市新女性。
“哦。沒關係。怎麼你還把狗帶到這裡來了?”
我把小狗還給女主人。
“是在半路上撿到的,它好可憐哦。”
女主人的語氣裡帶著讓我好不自在的濃濃嗲聲。
電視語言。
我心中掠過一絲苦笑。
“女士,這可是戰爭時期啊。”
江壘在一旁插話了。
“唉!可惡的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對不起,我要走了。再見!”
女孩說完,抱著小狗朝坑道另一頭走去。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人關心狗,真他媽的愛心有富餘!”江壘衝著女孩遠去的背影粗魯地嘟囔起來。
難捱的一週過去了,我的鼻子裡全是消毒水的氣味,連飯的滋味都是。
每天還是有在痛苦中輾轉哭喊的人被醫生護士推來送去,醫院越來越讓我無所適從,開始想念外面的世界了,哪怕再次回到戰場上。
只要有空,我和江壘每天都要走到醫院病房區的門口去放風。外面的戰鬥仍然激烈,因為各色傷員被不斷送進醫院。
在我前面躺著的劉工倒是飛快地康復著,已經能夠自己吃飯了。醫院的張院長,就是那個尖下頜的老醫生,每天都要來好幾趟,親自檢查劉工的病情。劉工的部下也輪流過來探望。
傍晚時分,我在江壘的攙扶下回到病床上,我們倆在醫院門口已經坐了兩個小時。
又吃飯了,我皺著眉頭端起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飯盒。
“來,先喝口水。”旁邊一個同志遞給我一個熱騰騰的茶缸。
我放下吃完的飯盒接過茶缸,道聲謝。
“少校同志!你終於來了!”
江壘撲上來一把攥住旁邊人的手。
我猛然回頭,是李瑋!
看來這些天少校都沒有閒著,眼睛裡依然滿是血絲,嘴角上遍佈水泡。不過人看上去還是非常精神。撣著肩膀上的細小水珠,李瑋坐在我讓開的病床邊上。
“呵呵。怎麼樣。這兩天休息得還好吧,戰鬥英雄同志。”李瑋拎起被單看看我受傷的手和腿。
“還好,就是突然閒下來人難受。戰鬥英雄同志?誰是戰鬥英雄?”
我有些詫異地問道,眼睛朝四周看去。
“你消滅一輛敵人坦克和17名士兵,不已經是戰鬥英雄了?我不會搞錯的。”
少校正色大聲朝我說道。
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我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周圍聽到少校話語的傷員們紛紛朝我投來尊敬的目光。
“老衛!你沒事吧?”
一件衣服突然砸在胸前,把我的魂魄給敲回身體裡。我扭頭一看,是江壘。
“怎麼今天有空過來?”
我強迫自己安靜下來,介面問道。
“哦。到前指開緊急會議,結束後就到醫院來看看你們兩個。以後就沒機會了。”李瑋說道。
“有大仗要打?什麼時候啊?是不是準備突圍?”
我對可能要打大仗的訊息格外關注,千萬不要在我還沒出院的時候就開始。
“不是開玩笑吧,少校同志。要知道現在我們還在天天捱揍啊。實施反擊?在這麼小的區域裡?”
在我們陣地縱深還有敵人投擲的戰場感測器,聲音感測、紅外感測、電磁感測,什麼貨色都有。無論白天晚上只要一有動靜,鬼子的炮彈、巡航導彈、防區外撒佈彈藥就鋪天蓋地地扔過來。
“那我們守著這座城市是不是像宣傳裡說的能起到打亂敵人進攻戰略的目的?還有,現在我們撤到山上還能堅持多久,這裡可是沒什麼援軍的一塊死地啊!”
我終於忍不住問少校這個問題,雖然我想少校可能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
在2416高地的時候我曾問過老雷,他那時說上級讓守著就沒錯,管他能守多久,這不是把敵人牽制住了嗎?
可我總覺得這個回答荒唐得很。因為敵人在進攻我們城市外圍陣地的時候並沒有早早把我們合圍,而是留出向西的一面,他們機動力極強的主力數字機械化部隊早就追著我們的部隊攆了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仍有機會撤走,為什麼不走呢?這樣我們還可以重新整編伺機過江攻擊敵人前鋒部隊薄弱的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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