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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會比較依賴。如果戰役打響,在我們師出動前需要先清除敵人的遠端火力威脅,否則沒辦法摩托化開進。從目前的態勢來看,敵人已經在我們外圍地區形成包圍,而且這一片地區的公路國道早已經被鬼子掐斷控制。我們最近補充配發了反坦克和防空導彈。按咱們師的戰鬥力,估計會作為第二梯隊擔任突擊部隊的側翼防禦遮蔽任務。哎!我也說不清。反正沒幾天大家就知道了。”
老柳可能已經注意到我是個城市文化人,努力將說話的語氣弄得文縐縐一些。
“只是我們不知道前指是打算怎樣反擊的。我們現在處於敵人立體火力打擊範圍內。一離開這座山,我們就失去最後一個天然的防禦陣地,暴露在敵人強大火力下。敵人離我們這最近的軍用前線機場只有三百多公里啊,而且敵人在沿海的全部機場和沿海的航空母艦上的前線作戰飛機都可以對我們這片地區實施打擊。”
黃彪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話,一個人低著頭專心地吸菸。
“衛同志,累了一天,你先洗洗臉吧。現在條件艱苦,水都限量供應。”
二班長郭永不知從哪兒給我端出小半臉盆水。我連忙稱謝接過。
郭永憨笑著搓著大手說道:“衛同志,聽說您是戰鬥英雄,能不能向大家介紹介紹經驗。”
一邊正在向老柳要香菸的三班長徐少波開始笑起來。
“怎麼,郭老蔫,看人家都有大功立,著急了吧!”
“嘿嘿,要不咱們當兵幹嘛?回家一說,沒宰幾個鬼子,那還算個當兵的人嗎?!”郭永蹲在門口的石頭上訕訕地說道。
“什麼英雄啊。我只不過比那些已經犧牲的同志們運氣好一些,晚死幾天罷了。”
我從臉盆裡抬起頭來擺手說道,臉上滿是水珠。
“老衛,你在不在?”
門口有人邊說邊走進來,聽聲音是江壘。
“這是在營部電子對抗分隊的江壘,我們曾一起戰鬥過。”我轉頭向大家介紹。
“歡迎!歡迎!來,坐。”老柳站起身來。
“我也是傷愈歸隊的,今天剛報到。”江壘向大家解釋道。
坑道里溼度太大,而屋子裡六個人就有三個在摳腳丫。江壘不停地捂著鼻子,看來這個地方的味道著實讓他難以忍受。
203師在廣東省就開始編入作戰序列,只是一直負責掩護,沒有參加什麼大的戰鬥就從沿海的前線一直撤到這裡。部隊在前一段時間的城市防禦作戰中主要是參加巷戰,沒有傷筋動骨。
老柳和黃彪郭永都是在廣東當地一個縣城裡參戰的,而且他們三個人原來就在一個部隊裡服現役。老柳指揮一個小分隊成功掩護我們一個旅的主力部隊突圍,被部隊授予一等功,黃彪也拿個二等功。只有郭永不走運,在戰鬥中早早受傷。
黃彪介紹的時候郭永在一旁專心地聽著,嘴裡大口噴著菸圈,手指在微微顫抖。
從晚上的交談中看,徐少波他們普遍對將要發動的反擊作戰顯得底氣不足。
畢竟這個師是支預備役部隊,指戰員都是臨時搭班子組成的;大部分戰士文化程度不高,況且都離開部隊有好幾年,對新式裝備很不熟悉;指戰員們雖親身經歷了現代戰爭,但對那些全新的作戰方式,都有找不著門使不上勁的感覺。前期參加城市阻擊戰鬥,一團的傷亡就大大超出大家意料。這幾天連裡集中訓練搭建野戰光纖通訊系統,都傻了眼。據說其他連隊也一樣。
也難怪,開戰到現在我軍就一直在吃敗仗,對官兵們衝擊太大。以前咱們認為只是海空軍和米軍差距大,陸軍的戰鬥力應該不相上下。
連續的失利讓很多官兵的信心備受打擊。
下面的戰鬥怎麼打?沒有人能回答。敵人陸空合成火力的空前強大給大家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交談中我明顯能感覺到大家內心的憂慮。倒是郭永始終一言不發,一個人悶頭抽菸,不知道他心裡在盤算些什麼。
晚上的聚會是在漫長的沉默中結束的。
黃彪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去他們班檢查勤務。有士兵生病了,他放不下心,去那邊幫戰士打水擦拭身體上的藥膏。
夜裡躺在床上,因為炎熱潮溼,我也光著上身。
黑暗中聞著老柳的臭腳,聽著大家悠長的呼吸聲我慢慢沉入夢鄉。
從到三排的第二天起,我就跟著大家一起訓練,熟悉武器。排裡有個不大的訓練場,同時可以容納六七個戰士訓練。當然,這個訓練場地也在地下坑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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