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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驚訝於博爾術的暴怒,因為博爾術對母親一向是十分尊敬的,他母親的墳墓遭人進入,還被竊走了生前不離手之物,他當然會惱火了。只是這男孩子肯定受不住那數十下的杖打啊!
“你不可以!”聽著他們的對話,又看到了小茗霎時刷白的臉色,高玟即使再遲鈍,也知道他們要對小茗用刑了。
“你再說一次!”博爾術拉住高玟的手,一手握住了她的下巴,雙目惡狠狠地盯著她。
“我說你不可以打她!”忍住被抓的痛楚,高玟倔強地望著眼底幾乎噴火的博爾術。
“就憑他父親盜墓,他又沒把白玉鐲交出一事,我就可以直接把他處死了!你懂嗎?”
高玟立起了身子,想讓她的發言更有說服力。只是在博爾術面前,她依舊顯得渺小。
雖然她的身子還是不舒服,但是她起碼懂得什麼叫作報恩,說什麼也要拼一拼。小茗母女救了她,卻因此被發覺私藏白玉鐲而被抓了起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緣故,如何能坐視不管呢?
“你的母親也是南人,”高玟回想起所見到的資料,很認真地對著目露驚異之色的博爾術說道,“你為什麼不體諒一下南人的苦衷呢?他們的日子苦,因為所有的稅務都壓在他們身上。他們的生活困難,因為社會對他們的不平等待遇。
這種階級制度下,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卻是最低賤、卑微的人,你叫他們情何以堪?“
“說下去。”盯著眼前侃侃餌談的女子,博爾術沒有反駁。
“所以,今天即使小茗的父親偷竊是不對的,但動機卻是出於無奈啊!而且就算你要懲罰,也該是小茗已逝的父親受罪,沒有理由去懲戒小茗的。”高明喘了口氣,淡淡地拋下最後一句話,“好了,我的話說完了。”
博爾術看著直視著自己的高玟,她眼中沒有一絲矯情,只有義憤填膺、打抱不平的正氣。這女子好膽識!
他的母親的南人,也就是漢族人。在母親的遺命下,他並未如一般的蒙古人剃髮、蓄辮,反倒是留著漢族的髮式。當然,他也知道世祖對於此點頗有微詞,但看在他歷年來的功勳與孝心上並未多加計較。
為此,他感謝世祖,只是內心深處對於本朝所定的階級制度——蒙古人地位最高、其次則為色目人、漢人,而南人的地位最低,他仍是排斥的。現今蒙古人是統治者,地位最高是當然的,但色目人僅是少數族群,卻有著次高的地位。
而曾在金人統治下的漢人,及原本是宋朝子民的南人,卻幾近於在其他民族的迫害下過日子啊!尤其是南人不但沒有出任要職的機會,且在法律上也是居於劣勢。南人若殺害了蒙古人必然處以死刑,而蒙古人若殺害了南人,卻可以用繳交罰金或出征的方式免於一死。同樣為人,何以差距至此?
漢族的受壓制、受欺凌,他當然難受,可是他無力改變這種局面,只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精良地公平處理一切。
他激賞高玟在大庭廣眾之下言人所不敢言的氣魄。瞧不出她那嬌小、柔美的外形下,竟有著如此不平凡的主見。他不曾見過這般的女子。
摸著下巴,斂去了些怒氣,坐回椅子上,博爾術用平穩的語氣問道:“你可知道你剛才這些話犯了毀壞國家聲名之罪,而且罪可至凌遲處死的嗎?”
高玟愣住了,以往在臺灣她可以暢所欲言地發表意見,但她忘了現在是處在專制時代。她當然不想四,只是話不吐不快,而且她相信自己說的話並沒有錯。反正她連回去的一線生機都沒有,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橫豎不就是死嗎?
仰起下巴,她不服輸地冷哼道:“我不收回我剛才的話,因為那是事實。我反正就是命一條,如果你要,就取了去吧!我只要求你放回小茗。”
出乎眾人意料地,博爾術有趣地揚起嘴角,低聲笑了出來。
這女子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原來除了超凡出眾的外表,她還有著這麼剛毅、果斷的個性。他不希望她是宮裡的人,因為他不想在對一名女子感到興趣之初,就必須放開手。
“你是何方人氏?為何掉落到宮中的太液池?”博爾術望著高玟質問道。
何方人氏?說她來自臺灣嗎?有人會相信嗎?沒有。高玟在心中自問自答,久久不語。
“我在問你問題,回答。”博爾術不容質疑的霸氣顯示出他的不滿。
“我……我……”高玟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可是博爾術眉目間已流露出不高興。老天爺,古代男子都這麼傲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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