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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凝眉低語,「先生,請你謹言慎行。」簡單扼要的話,已把她的不滿表達極致。
聶齊桓鬆開掌心滑溜的髮絲,心中篤定的認定,是她,一年前在鞏老闆新落成的豪宅裡,那個舞姿婀娜的面具舞者。
那一晚,豪宅主人鞏老闆遭到不明人士槍殺,死於自家的宴會里,豪宅頓時成了凶宅,這一年來都沒有接手的人,只能任其荒廢。
是她耳後那似刺青又似胎記的神秘圖騰勾起他的回憶,那晚血腥的狙擊後,她消失了,沒想到一年後會在美國維吉尼亞州境內碰見她,只是,她卻成了這傷了腿又盲了眼的模樣。
又驚又憐的他尾隨著她來到大廳,裡頭的氣氛烽火交戰,燠熱得像火山爆發的現場。
「單老闆,醜話說在前,今天我的損失妳若願意賠償,我們歐家還可以寬宏大量,但是妳這麼囂張,我也不是好惹的,那張床根本就是邪門到了極點。」
單可薇冷眼以對,態度強硬,「呵,歐夫人,傢俱再怎麼邪門還是老話一句,貨物既出概不退還,妳不想要的東西我單可薇也不見得就得收回,妳當現在是玩妳丟我撿的戲碼嗎?我是商人,不是環保署的志工,要我退錢那是不可能,錢我是一毛都不會退還,想上法院就告吧!走前別忘了把妳的床跟媳婦兒一併帶走,東西擱在這兒我是會收租金的。」她說著冷冽的話,嘴邊的笑容依然不減絲毫。
歐夫人氣得直打哆嗦,「咱們走著瞧,我說過這盲眼的媳婦兒我不要了,我家沒那閒錢照顧一個盲女,還有那張邪門床我更是不想要,總之我的損失都會要妳吐出錢來的。」她不甘示弱的宣示。
巴洛克奢華輝煌的大廳裡,兩個女人強硬對峙,誰都不肯退讓,聶齊桓一進大廳稍聽片刻,就大抵明白了一切。
起因於外頭那張邪門的床,害她在婚禮當天發生了車禍,原本擅於跳舞的雙腳受傷不良於行,也讓她失去了視力,現在又即將面臨被夫家惡意遺棄的窘狀。
不堪的遭遇聽來叫人憐憫同情,可是從她鎮定沉潛的面容來看,竟沒有絲毫的恐懼與哀悲。
聶齊桓嗅出一絲弔詭,來自她身上。
若說她堅強過人,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一個妙齡女子驟然失去視力,又面臨無依的未來,她不哭也不鬧,連爭取基本權利的意願都沒有,整個人顯得篤定從容,彷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唔,等等,她嘴角那抹幾不可見的牽扯代表什麼?是譏諷,還是竊喜?
她的反應太過平靜了,甚至還有餘暇回以嘲諷的冷笑。
忽地,她原本呈現呆滯飄移的眼,竟然不意的落向他,僅僅是一瞥,讓他心中的問號更加擴大,渙散的焦距在那一刻完全凝聚,那不像是失明者該有的神情,銳利目光像是蓄意注視他而來。
聶齊桓的目光陡然變得深沉,早先的憐憫瞬間轉換成玩味的揣度。太詭異了,這充滿神秘的女子,心底一個念頭一閃而逝。
「請問,外頭那張紅木箔金四柱大床,可否讓渡給我?」
他低沉的嗓音引來注意,爭執不休的兩個女人同時轉身面對他。
「年輕人,你說你想要買那張床?」歐夫人喜出望外。
「識貨的男人。」單可薇朝他豎起大拇指。
在單可薇眼中,傢俱就是傢俱,只有上等貨與劣等貨,哪有什麼邪門不邪門的,只有行事不端的鬼祟傢伙才會擔心什麼牛鬼蛇神的,若要招惹鬼神,她單可薇早就吃不完兜著定了,可笑的迷信!
「對,我願意出錢買下那張大床。」他篤定的說。
「那太好了,年輕人,你真是個聰明人啊!知道挑便宜貨。l歐夫人像好計得逞的黃鼠狼,拚命的掐出笑容,膩得幾乎要淌出水來。
「不行--那床是我的陪嫁品。」始終保持靜默的維琴薩突然開口阻止,態度嚴肅且異常堅決。
「什麼不行,當然行,我馬上就賣,妳這個沒福氣的女人給我閉上嘴巴!」歐夫人厲聲喝止。
她皺緊眉,「先生,這床百年前發生過一樁命案,難道你不怕床上有冤魂流連不去?」維琴薩存心嚇他,好讓他知難而退。
「死丫頭,妳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嗎,現在又在胡說什麼?」歐夫人上前狠狠的擰了維琴薩一把,轉過身又頂著張笑臉,「呵呵,年輕人,別聽她胡說,這張床耐用又美觀,如果你想要,我便宜的轉手賣你。」能擺脫這邪門的床,她樂得心花怒放。
「多少錢?」聶齊桓問。
「不行,我不答應,床是我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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