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舊是寂寥的,偶爾匆匆而去的行人或車輛反而更加顯得淒涼。
淒涼。
她不知道為什麼可以用這樣的詞語形容繁榮的A城。
洛翩站起身,低低地垂著頭,指尖毫無意識輕划著光滑的桌面。
僅是幾秒鐘,她眼中的空茫忽的散去,動作緩慢地從手袋裡取出一個淡藍色的信封,放在桌沿。沒有風吹進來,可她還是用一隻咖啡杯壓住了——用她曾經送給他的咖啡杯。
抬步的時候她忽然被椅角絆了一下,驚恐地想要抓住桌沿想要保持平衡,慌亂中連帶著抓住了那隻淡藍色的信封,出於身體慣性而且抓不緊桌沿,她的手指向外滑去,按著信封的指尖將信封與咖啡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卻感覺彷彿慢動作一般,過程清晰詳細,甚至指尖觸到冰冷的咖啡杯的一剎的溫度都記憶猶新。
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態勉強沒有摔下去,洛翩沒有顧得上整理凌亂的劉海,她連忙蹲□——
杯身四分五裂,猙獰地躺在地上嘲諷著,叫囂著一般,得意而完滿一般地肆意踐踏著她可憐的心底刺痛感。
她沒有告訴過葉清塵,那個咖啡杯的杯底,有一個用簡單的褐色線條勾勒出的心形。
那個心碎了一個角。
她不敢去碰,害怕它早已不堪一擊,輕輕的觸碰就足以使之粉碎。
淡藍色的信封又一次擺在了同樣的地方。
“啪”得一聲,沉重的聲響為信封的表面附上了一層洇開的潮溼痕跡。
“砰”得一聲,辦公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震得空氣裡的浮塵都重重搖曳了幾下,再那麼輕輕緩緩的繼續浮動。
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她驚慌失措地從後門離開了,顧不了門衛疑惑的眼神,匆匆攔下一輛計程車,趕去A市的機場。
麗江,麗江。
她在心底默唸著。
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蜒成模糊而連綿的風景線條,她靠在白色的椅背上,終於疲憊不堪地合上了眼。
瞧,她是那麼懦弱。只懂得迴避,一點兒也不想去思考什麼。
原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當真相剝落在她面前,不堪一擊的內在終於曝光在陽光下。灼灼地融化。
白色的汽車緩緩駛進住宅小區,葉清藤一邊觀察著後方的汽車,一邊打彎,“哥,昨天翩翩到底說了什麼?”
葉清塵的心底微的一縮,那句話啊……
彷彿又一次在耳邊迴盪著。
“您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我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而且對於上司和下屬來說,這種關心似乎過度了……”
過度了……嗎?
不,遠遠不夠。
“沒什麼。”他淡淡地說,眼中如同融進了一汪黑色的海洋。
登機前。
洛翩忽然鬆開了程曼曼的手,“等一下。”
拿出手機,早已關機,她翻開手機蓋,取出了SIM卡。用力扳成兩半,扔進了垃圾桶裡。
“怎麼了?”程曼曼詫異地問。
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洛翩又一次抓住程曼曼的手,“登機以後再說。”
消失在茫茫人海太過矯情狗血,況且在這個資訊化的時代,憑ELLF的勢力和分佈廣泛程度,找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那麼弱智的行為,她洛翩不稀得做。
可是,總能斷開一些時候的聯絡吧。
看著車上的時間顯示,葉清藤終於不安地轉過頭,“哥,八點了……”
“嗯。”應了一聲,葉清塵的手中不斷進行撥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空號……
葉清藤自然也聽到了那無情的提示聲,“要不……”
還沒等她說完,葉清藤便震驚地瞪大了眼,她的哥哥,竟然長腿一跨,徑直拄著盲杖跨出了車廂。
他的動作如此流暢凌厲,恐怕明眼人都無法一氣呵成,完成地如此漂亮,呆愣了一秒後,葉清藤連忙開啟車門趕了出去。
門鈴響了許久,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這個……”葉清藤頗無奈地看向葉清塵。
“別墅裡有家裡的鑰匙。”葉清塵不假思索地說。
葉清藤被他對於別墅和公寓的稱呼弄得一陣迷茫,心裡微微震撼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悠悠地說,“還有一刻鐘就要到上班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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