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的叢林端頂隱隱約約聽得見鳥類爭相競鳴的聲音。
懸浮列車固定以三至四十公里的時速往前駛,刀鋒不著痕跡地記下四周的環境之際,接連幾幢的主屋已如城堡般矗立在他眼前。
以他目前廚師的職務看來,離他能進入這裡應該還有好一大段路要走。可時間,卻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
然而既來之則只能安之,眼下唯一的選擇也只有伺機而動。
午夜,幽暗的通道中,刀鋒輕輕抽出如口紅大小的離子槍,瞄準了前面提著兩包蔬菜的男人……
當刀鋒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他警覺的起身,卻忽然發現頭昏腦漲,眼前一花,重新倒回床上。
“你醒了,要喝一點粥嗎?”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門被推開了,身穿一身休閒服的男人走進來。
望著眼前這張臉,刀鋒隱隱約約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情景:他正要開槍,卻忽然覺得左胸一痛,人已瞬間失去了知覺,在剎那間,他轉頭撇了一眼身後,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一會要幫你處理傷口,你忍耐一下。”朗月拿出一個軍用藥包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敏感,不太適合送醫院。”
“那你還要救我?”刀鋒挑眉問。胸口的疼痛不時傳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動了。
“噓!”朗月伸出修長的手指按壓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繼續開口的打算。
縫合傷口,擦洗,上藥,打針。
水換了一盆又一盆,直到徹底變清澈。
整個過程刀鋒都睜著眼睛,看著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當一切都結束後,朗月和藹的說:“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身上的傷也給上了特殊的藥,不會留下疤痕。現在,乖乖的睡一會吧!”他的眼睛似乎充滿了魔力,刀鋒在他溫柔的目光中漸漸睡去……
已經凌晨時分。
天花板上繪製著聖母瑪利亞與基督的畫像。
濃墨重彩。
受難的聖子,汙垢的處女。
只有信者才能得救。
朗月虔誠的祈禱著。目光卻難以從熟睡的刀鋒身上移開。
第一次注意到這男人,是在訓練營的食堂。雖然與眾多的廚師坐在一起,卻不同於那些人,安靜,內斂,不與世間任何事物產生關係的清靜索然。
這樣的氣質,不該屬於一個廚師。他好奇的花費重金購買了這個男人的所有資料,原來,他的經歷,居然如此曲折。這人努力的在掙錢。為了掙錢,他不惜去做殺手,傭兵,為了掙錢,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甚至可以向目標奉獻自己的身體!人要到什麼地步,才會連尊嚴都不顧了?
默默的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朗月用無比慈祥的眼神看著床上昏睡的男人。
朗月忽而一陣壓抑。
他想起年少時的自己,因為從小被教會收養,不得不遵守神父的教導,不輕易流露自己的不滿情緒,因為生活折損帶來時時缺失,必須對無法得到的東西以合理的理由淡漠處之。
時間如流水,匆匆不回頭,刀鋒住在朗月家已經兩週。刀鋒從未向朗月隱瞞自己的目的,但朗月卻並不在意,仍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刀鋒。他們偶爾會對坐在花園中,望著生長茂盛的黃色鬱金香相對無言,也會各拿著一杯茶暢談人生,刀鋒偶爾也會談起自己對生命的看法。
“有時候,尊嚴是不容易得到的。人生也向來不是公平的。”刀鋒說。
這個世界,向來都是赤膊打鬥。
弱的一方不爭氣,只能被人踐踏在爛泥地裡。
大家都沒有更好的選擇,都需要生存。
很顯然,刀鋒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即使要奉獻自己最珍貴的尊嚴,也沒有任何抱怨。
人與人的關係就如同被一群追捕至懸崖的藏羚羊,如果不踩著同伴的屍體上蹬,就會被立刻捕殺。
“我的出生並不高貴,也沒有人可以依靠,相反的是,有兩個人卻要依靠我,所以從來,我都活的不易。”刀鋒如是說。
活的不易,因此比誰都要渴望活下去,絕不願拿自己的性命冒風險。而這次,他顯然失手了。
不知不覺已經近一個月,刀鋒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殺死朗月,他卻沒有下手。眼前的男人給了他一種他生命中很少體味的溫暖。望著手錶上的倒計時,他第一次迷茫了。
那天晚上,永遠保持清醒的刀鋒和永遠警覺的朗月第一次喝得醉眼朦朧
在刀鋒菸灰色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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