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族的走狗繼續毆打我。

“嘿，小子，很痛吧？”在孤兒院認識的，最常陪伴我的那條細長的毒蛇在陰暗的縫隙中吐著舌頭，幸災樂禍一般地說，“要我幫忙嗎？”

“不……”剛說出一個字，一個人的腳猛地踢在我臉上，頓時鼻血混合著口中的血一起湧出來……我的頭被不知道是誰踩著，臉被壓在鮮紅色的血泊中，眼睛也微微浸了些血液進去，讓我眼前也微微閃現出了一些紅色，如同霧氣一般縈繞。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當時並不是血液的顏色浸染了眼睛，而是我本身的血統使我在情緒激動時讓眼睛變成赤紅色。

就像惡魔一樣。

真是漂亮的紅色……這般地紅色，血液的顏色，生命的顏色……讓我從心底激動起來——真是讓我心動的顏色！

“既然這樣，那就去吧……”我看著那條毒蛇緩緩地笑了，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絕對很邪惡，“去吧，咬死那個……金髮綠眼，拿著摺扇的女孩。”

我討厭金色，不僅是因為那是太過於聖潔的顏色，身處黑暗的我本能不適。而且，我討厭擁有陽光般璀璨的金色，為什麼卻露出這種表情？

身處黑暗的我，即使是那麼反感聖潔，卻也在渴望著、羨慕著、追求著聖潔……但這些擁有如此聖潔顏色的人，卻是這樣糟蹋這份聖潔的，真是讓人……想要殺了他們……

從小到大，我身上總是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而更奇怪的是所發生的幾乎都是我心中所想、所渴望的。但體內的那股力量我無法掌控，總是在我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爆發出來，好處的確是有的，但這種無規律地爆發無疑會帶給我更多的麻煩。

就像無法預測爆發時間的火山一般……但是一旦火山爆發，只會是重重的災難——沒錯，只會是災難，每次我所想的，發生了的事，幾乎都是災難。當然，這個災難指的並非是對我，而是對受到災難的那些人。

為了避免太多的麻煩，漸漸的，我開始試著控制這股力量……實驗品，就是那隻偷吃了我的飯的兔子，那隻難看又狡猾的兔子——我將它吊死在了樹上。

看著在半空中漸漸停止掙扎的兔子，我忽然有種渾身都激動起來，都興奮起來的感覺……夾雜著緊張、害怕、小心翼翼、得意以及快意，渾身都興奮了起來，有種想要大笑出聲的感覺……

視線不期然間與孤兒院門口的人對上——那是一雙如同天空般遼闊，使人彷彿從她眼中看到了蔚藍的天空般的眼睛。蔚藍的眼睛裡，天空的色澤一閃而過，更顯得這雙眼睛如同琉璃一般清澈透明，如同天空一般遼闊無邊……一瞬間我似乎從這雙天空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在遼闊無邊的天空中，我是多麼渺小；在蔚藍清澈的天空中，我是多麼骯髒……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我轉身離開窗邊。

那個人，那個擁有天空般的眼睛的人看到了吧……看到了我的罪惡，看到了我的邪惡，看到了我的黑暗——用那雙漂亮清澈的藍色眼睛。

猛然間，我厭惡起自己的黑暗。

在孤兒院的大門口，我又見到了她，那個擁有天空色的雙眸的人。正確地說，應該是，我等到了她……只是懷著一種莫名的心態，想等待，所以就等待了，然後……我等到了……

這時我才開始注意她的樣子。除開讓我無比眷戀、無比嚮往的天空雙眸，她的臉也漂亮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聖潔美麗地簡直就如同是天使一般！

天使？

這個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不禁在心中冷笑——她是天使，那我是什麼？到教堂去祈求救贖與寬恕的基督信徒？

真可笑……我不信神，更何況我這樣身處黑暗，享受著黑暗的人，早已經墮落，有什麼資格去祈求救贖與寬恕？而且，神真的會寬恕我，救贖我？就算是那樣，我也不甘心，我所受過的苦難，就這樣被救贖、被寬恕而不復存在？我不甘心，我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我不會求神，我只會——讓神都來求我！！！

我會讓這個世界都祈求我的寬恕！！！

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我這才注意到她的長髮，長及膝蓋的輕盈長髮，絲絲都帶著琉璃般的光彩，風微微拂過，髮絲輕揚，在陽光下帶著微微的透明感……紅色，是紅色的。

我所沉醉的紅色，那讓我痛苦卻也讓我深陷的紅色。

天空般美麗的眼睛，血液一樣的紅色長髮。

真是讓我無法不追求——這個人，無論是眼睛還是長髮的顏色，都是我所追求的顏色。真是完美，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