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全部都安靜下來，連風，似乎也更溫和了……我微微閉上眼睛，似乎感覺到一個個音符跳躍在我耳邊，在空中旋轉著，舞動著，拉出一條條長長的線，交織出一曲安眠……

“夢幻搖籃曲……”前方坐在石頭上的天藍色半長髮的男子微微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你譜寫的？”聽著陌生而美妙的音樂，我睜開眼睛看著奧斯特菲斯。許久不見，還是老樣子呢……

是啊，許久不見，不是因為時間長，而是因為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太多，尤其是背叛聖域之後……在聖域中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成為過去，讓我覺得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一般，如此遙遠，如此模糊……

“因為自從雅柏菲卡死了以後，”奧斯特菲斯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我，才繼續說，“阿加莎一直都睡不著，所以才譜寫了這個曲子。”

“是……嗎？”我淡淡一笑，“真是個好哥哥呢。”

“才不是好哥哥！”奧斯特菲斯忽然激動起來，但很快就沉靜下去，別開頭，“拋棄了獨自一人的妹妹而前來這裡，背叛了聖域，背叛了一直以來憧憬著聖域的妹妹……不管是作為聖鬥士還是作為哥哥，我都是個叛徒。”

“你的……父親呢？”我記得以前他提過他的父親。難道說……

“死了，”果然，奧斯特菲斯淡淡地說，“那次，雅柏菲卡戰死的那次，冥王軍在鎮裡破壞，我的父親，就在那次被落下來的巨石壓死了。”

“是這樣啊……”我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你明明知道的。”奧斯特菲斯淡淡地看著我。

“呃？”我一愣……雖然亞倫那樣說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嘛……奧斯特菲斯他，怎麼可能……

“我是為了你而來的。”奧斯特菲斯神情堅定地看著我，“我從未後悔過，即使留下阿加莎一個人。”

忽然間，氣氛就變得奇怪起來……

“開什麼玩笑，明明已經被聖域拉回來當聖鬥士了，幹嘛還要往冥王軍跑啊？！”我忽然失笑，嘲諷地看著他，“奧斯特菲斯，你是傻瓜嗎？！”

“天琴座與冥界的羈絆從神話時代開始，就一直沒有斷過。你應該知道吧？”奧斯特菲斯忽然很認真地看著我，“自從俄耳甫斯為了愛人尤麗黛而前往冥界，為救愛人而留在冥界為哈迪斯彈琴開始，天琴座與冥界的羈絆就斷不了了。歷代的天琴座聖鬥士，也都揹負了這個命運……”

“……你想告訴我什麼？”讀懂了他話語中的含義，我的手微微一顫，不動聲色地收回長袖中。

“即使並非天命的天琴座聖鬥士的你，也揹負了這個命運，為了亞倫而投靠了哈迪斯。”奧斯特菲斯沒有回答我，依然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而身為天命的天琴座聖鬥士的我，即使有你的插入，也無法逃脫這個命運。”

奧斯特菲斯非常認真地看著我，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重新閉上眼睛，緩緩彈起悅耳的曲子……

我握了握拳，才猛地轉身離開。

……奧斯特菲斯……

“你明明知道他想說什麼。”輝火靠著牆，環抱著雙手，淡淡地看著我，“為什麼要離開？”

“輝火，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微微嘆了口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奧斯特菲斯的方向。“他有妹妹，他有需要他保護的人……如果因為我而讓阿加莎失去了哥哥，我……”頓了頓，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回過頭看著輝火。

輝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陷入了回憶一般，一臉迷茫與懷念的神色……越過輝火，我徑直走進房門。

“法拉……”剛進門，就被人輕輕抱住。“不要被天琴座的話擾亂了心神……”

“亞倫。”我微微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黑髮碧眼的人……我到底是看著曾經的那個金髮藍眼的亞倫，還是這個黑髮碧眼的哈迪斯呢？天琴座與冥界的羈絆，揹負著必然會為了愛人而來到冥界的命運……那麼，我是為了亞倫而來，還是為了哈迪斯而來呢？

“我不是亞倫，亞倫早就已經死了。”眼前黑髮碧眼的人看著我，淡淡地說，隨著他的話，他身上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比起那一次聖域相見時更為高貴的氣息。

“我是冥王哈迪斯。”

只此一句，卻更讓我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我最開始是為了守護亞倫而來，但是亞倫已經變成了哈迪斯……不，與其說是變成了哈迪斯，倒不如說，亞倫已經死了，現在存在的只是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