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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狄烈口中說出。眾首領會半信半疑。再打個折扣;而從傅選口中說出。卻頗能取信於人,至少令眾首領感到有八成可信度。
當下大廳裡嗡嗡一片,交頭接耳。頻頻點頭。
王善本意還想拿橋一番,爭取一個好價錢,不過被性急的楊進這麼一攬和,他也不好再扯閒篇,只得正正經經切入主題:“昨日傅兄弟向我們說了很多天樞城之事,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貴軍攻佔太原府,確是不爭事實。此事河南金軍中屢有傳聞,今有傅兄弟解惑,始信。想我河北義軍兄弟,也曾與狄城主一般奮起,馳騁兩河,叩擊金虜,從不落於人後。惟此,遂有應宗相之召,齊聚東京,共攘義舉之事……”
這王善不愧出生豪強,家道殷實,多少讀過點書,說出的話,有接近秀才的水平。
“……宗相待我等兄弟恩重如山,非但授予統制、統領之職,更分發兵甲軍械,接濟糧秣。咱們兄弟早有誓言,這條命,就賣給宗老相公了。”
“正是、正是。”下面各路義軍首領紛紛點頭。
狄烈等四人,那個不是心思靈巧之輩,一聽就知其弦外之音。明面上王善是陳述宗澤的恩澤,暗地裡卻在點明,這是宗澤當初招攬他們的條件。你天樞城要招攬咱們,要咱們賣命,行啊!按照上面說的,拿出個章程來吧,只能更好,不能差哦。
難怪王善能聚攏幾十萬人,成為兩河第一大寇,這心眼還真是不少。
“……可嘆可悲,宗相年高,憂心國事,積勞成疾,只怕壽不考矣……副留守郭都使一向不待見我輩,而繼任杜學士更視我等為草寇。這東京,已非我等久留之地。恰在此時,傅兄弟概然登門,言道有太原一地可容我等。蒙此不棄,堪稱江湖及時雨,王某與眾兄弟都是感激,只是……”
王善說到這欲言又止。狄烈等人,各個都是心機深沉的人物,很沉得住氣,都沒說話,也沒接王善做作的話茬,靜聽下文。倒是那群義軍首領,一個個憋不住大叫:“王大哥有話便直說,量來狄城主與傅兄弟都不會介意,是不?”
狄烈、傅選微笑點頭:“正是。”
沒釣出人家的話頭,反讓自己人吵吵嚷嚷,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氛圍,這場面當真令王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得!看樣子這天樞城一夥,還真不是等閒之輩,就別想下套子了,直接來個痛快話吧。
於是王善將第二個要求直接丟擲:“我等如今均有官誥軍職在身,早不是匪寇……卻不知宗推官西去太原,可曾替宗相封敕狄城主?”
狄烈四人聞言,目光隨意一碰,人人嘴角都露出一絲笑意——冷笑。
王善這是憑著一身根本沒得到建炎朝廷正式承認的官皮,來向狄烈討價還價呢。那意思是說,你們雖然有地盤,卻還是沒得到朝廷承認的草頭王。而咱們,早已由草寇搖身變為官軍。歷來只有官軍收降匪軍,豈有匪軍招納官軍之理?你非要招納也行,這職位,你看著辦吧。沒個副城主,起碼也得是一個副軍主。
王善昨日拜會宗穎時,已經得知宗穎此行並未封敕新官位,所以估計東京與太原雙方條件沒談妥,這官位自然就下不來。這樣他這位東京留守司左軍副都統制的職位,就足以穩壓狄烈一頭了。
官位?東京留守司左軍副都統制?狄烈很想暴笑,但強忍住了。原本他對東京留守司的官制並不瞭解,不過,在臨行前,與陳規、張角夜談時,二人曾提過此事。從陳、張二人與宗穎及呼延次升不短的接觸時間中窺探到,東京留守司與建炎朝廷其實是兩套班子,留守司任命的官員中,很多沒有經過建炎朝廷的正式批准,只是宗澤在蓋著空白璽印的官誥上填上各種官名職位,然後就生效。
這種從權之舉,看起來手續齊全沒問題,實際上問題很大。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些官員只得到東京留守司的承認,並未真正得到建炎朝廷的承認。而這,也是趙構猜忌宗澤的重要因素之一。
兩套班子,臨時中央,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招禍之舉啊。
兩套班子所產生的嚴重後果,從當時的一件歷史公案就可窺一斑。
在建炎元年時,宗澤曾以朝廷(實為東京留守司)的名義,任命原河東經略制置使王庶,為陝西制置使,入陝主持防禦金軍攻陝之勢。而當時的涇原路都統制曲端,卻屢屢以並接到朝廷命令為由抗命。
這是不是曲端太牛逼?連上司命令都不放在眼裡?
是,也不是。
曲端身為涇原軍統帥,原本就有幾分桀傲,也反感不通軍務的文人統軍,對王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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