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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大口噴吐著著白氣,氣喘吁吁道:“指揮使有令,除值守人員及明暗崗哨之外,其餘所有天波營士兵,全部返回山寨待命。”
燕七郎話音剛落,這群原本散亂一團的閒漢,在孟威一聲號令之下,立即以梁阿水為首,迅速排出一條筆直的佇列,昂首挺胸,氣勢肅然。眨眼之間,閒漢變軍漢,而且還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軍士。
“向右——轉,齊步——跑!”
嗵嗵嗵嗵,腳步整齊一致,十數人宛如一人。
泊畔不遠處的漁村裡,探出不少腦袋,不住張望。更有一些孩童,不顧天冷躥出屋來,大呼小叫著“梁山軍又冒雪訓練嘍,快跟去看吶!”待湊齊七、八個孩童之後,也似模似樣地排著歪歪扭扭的“隊伍”,遠遠跟在後頭。
跑在佇列最前頭的梁阿水邊跑邊問道:“七郎,啥事那麼急?有任務?”
與梁阿水跑了個並肩的燕七郎扭頭一笑:“有貴客!”
此時在水泊梁山寨那可容百人就座的聚義堂上,身軀雄壯如山、大冷的天卻只穿一件單衣的張榮,正高居首座,對著右側一名長髯漢子大笑:“哈哈哈!關指揮使當真是貴客啊!”
這長髯漢子,正是天誅軍第二步兵營指揮使,關忠勇。
關忠勇亦撫須微笑:“去歲九月一別,至今正月二十,屈指算來,已有三月餘。短短數月,而天波營已成。張指揮使當真不負城主所託,可喜可賀。”
張榮卻是不住搖頭嘆氣:“俺們在這操練這些莽漢,累得像狗;你們卻在太行山殺得這般痛快——不公平,不公平啊!”
關忠勇聞言苦笑不已:“張指揮使,你若要尋公道,卻是找錯人了。關某這段時日也是呆在平定軍西關邊城,防衛壽陽之敵。這奈何關大戰,關某同樣沒趕上。”
張榮咂咂嘴,想說什麼。下首的賈虎卻一臉不爽叫道:“何元慶、張立與那個和尚倒是痛快了,非但殺敗數萬金兵,還擒殺了主將設也馬。他們那三個營都是當初的老營頭,那倒還罷了,卻還有什麼天驕營的娘們也大出風頭……這、這不是埋汰人麼……唉!真真是悶煞人……”
坐在賈虎對面的天波營參謀龍旭笑著岔開話題:“諸位指揮,莫再怨天憂人了,此番關指揮使奉命來我梁山寨,必有要務,還是聽關指揮使傳達城主均令為先。”
這時坐在龍旭上首一名年約三旬,額頭光亮凸突,眼窩內陷,一雙豆子般的眼睛精芒微閃,留著短髭的漢子連連點頭:“正是,狄城主有何指示,但請關指揮使示下,我等無不遵從。”
這長相奇特的漢子,正是梁山寨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鄭渥。
鄭渥本是秀才出身,因家道中落,不得已在東平一帶村莊當私塾先生。不過此人可不是隻知尋章摘句的老學究,而是生性豪爽,喜結交好漢的磊落文士。因與張榮素有交情,北宋國滅後,眼見時局紛亂,心有所感,為張榮延請上山,成為梁山寨的軍師。從此人的經歷來看,倒與《水滸》中的吳用有幾分相似之處。
鄭渥上山之後,協助張榮打理山寨,擴充水軍船隻。一時聲勢遠播。正當鄭渥苦思接下來該如何籌措錢糧,振興山寨。不想張榮、賈虎、孟威等人出去轉了一圈之後,回來時竟已是兵強馬壯,更有犀利驚人的火器。待張榮將這幾個月的經歷一說,鄭渥嘖嘖稱奇之餘,也極為認同張榮嘴裡的這位狄城主當有諸侯之運。當此亂世,強者恆強,依附此人,不失為一件美事。
關忠勇長身而起,向諸人行了個禮。道:“如此關某先謝過各位同儕。”
這是哪跟哪啊?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關忠勇方將此行任務一一道來,原來此事還真與關忠勇有關。
關忠勇本是世家軍官出身,從軍十年,已熬至“準備將”一職。如果不是因為兵敗國亡。他必定會一級級熬上去:副將、正將、統領、統制……可恨的是。這一切都被金人攪了。
關忠勇雖然有真才實學,但因為種種原因,從軍多年還是原地踏步。只是一名低階軍官,但他卻有一位族兄,目下是京東濟南(今濟南)兩萬廂軍的兵馬都鈐轄,因其擅使一柄數十斤重的屈刀(宋‘刀八色’中的一種,外形近似於鳳嘴刀),被稱為“大刀”關勝便是。
關忠勇少時,得到這位年長自己七歲的族兄教導甚多,及至從軍後,兩家也沒少來往。不過自當初井陘守將種師閔兵敗之後,關忠勇流落為寇,無顏再見族兄,遂斷了音訊。直到近一年後,站在六芒星旗下,這位昔日的宋西軍準備將、今日天誅軍營指揮使,因屢創金軍,洗刷恥辱,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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