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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譜中所載刀法古怪且少,大多都是練劍法門,他以練劍法門修習刀法,自是不得要領。
須知刀法以剛猛為主,而劍法卻是以輕靈為主,二者截然不同,修煉起來更是難有進境。
崔玉龍急於練就絕世武功,自然要棄劍學刀,況且他一向自以為是,堅信自己能夠當上武林盟主,似這等小事,自然不放在眼裡。
如此這般練了幾日,倒也不是全無進展,他於刀譜中自行琢磨刀法與劍法的區別所在,加以他自己對刀與劍的理解分析,倒也悟出一些心得,只是於內功心法上還是不得要領。
又過數十日,他練功越發到了緊要關頭,但每每到了最緊要處,往往總是功虧一簣。
這一日,他仍像往常一樣練功,練不多久,但覺一股氣息凝於胸口,阻塞不通,再也無法執行下去。
幾日來他每到此處便不能成功,心中早有一股怒火發洩不出,此刻又是重蹈覆轍,他急怒攻心,“噗”的一口鮮血噴將出來,身體只感虛脫無力,渾身使不出半分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轉,但覺胸口微痛,便立刻坐起身來,打坐調息,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漸漸好轉。想起連日來都是因此而敗,不由得怒火上衝,拿起大刀來在屋中一陣亂劈亂砍,只把屋中弄得是桌翻椅倒,杯盤亂飛。
他奔出小屋,但見天空月色如水,四周叢林深深。
微風吹過,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忽然想到這玄天刀譜內容雜亂古怪,莫非是哪個瘋傻之人胡寫一氣,才寫出了這本刀譜,倘若真是如此,再照刀譜之上所載內容練習的話,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一來,他越想越覺得在理,當下也不再強練。
從懷中掏出刀譜,望了一陣,想要將刀譜毀掉,卻又終是不忍,心想這刀譜得來不易,就這樣毀了,實在可惜,於是又重新塞入懷中,大步走回小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絲毫倦意。
心中尋思,自離家以來,在此耽擱了幾近兩月,實無半分進展,不如明日便離開此地,另尋他處,也好試試自己這兩月以來的武功到底有沒有進步,心中思慮已定,便再無雜念,很快便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崔玉龍又回到平安客棧,準備吃完早飯,再行上路,不意他連叫了幾聲小二,都不見有人回應。心下不由十分惱怒,四下尋找,竟然不見半個人影。
崔玉龍心中怒火更盛,暗罵:“這群不知好歹的東西,定是躲了起來,想我尋不見人,定然離去。
我且將計就計,故作離去,待他們返回鎮子,再殺他個回馬槍。”
計議已定,便在鎮外隱蔽處藏了起來,他這一等,直等到傍晚時分,方才悄悄潛回小鎮,隱然聽到客棧中有笑語聲傳來,當下便闖入客棧,大聲喝罵:“鄉鎮愚民,竟敢欺我,今日我定將這裡殺個雞犬不留。
原來崔玉龍所料不錯,他住在這裡將近兩月,鎮上百姓每日裡都是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給他害了性命。
也是事有湊巧,昨天夜裡,崔玉龍一怒之下將那小屋裡的東西一陣亂劈亂砍,弄出的聲音著實不小,恰巧當時李平安的孫子李小豐夜裡內急,出來撒尿,聽到林子裡一陣聲響,嚇得連尿也來不及撒了,當下便跑回去將事情告訴了李平安。
李平安聽後驚疑不定,悄悄召集鎮上所有百姓,將事情說了,便有人提議明日一早先到外面躲一躲,待崔玉龍走後,大家再悄悄回來,當下眾人一致稱好。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全鎮的百姓就躲到了村鎮外面,崔玉龍來到客棧中自然找他們不著。但他們卻萬萬沒料到崔玉龍竟會去而復返,此刻又突然見到崔玉龍出現,無不嚇得魂飛天外。
客棧本不甚大,現下鎮上所有的百姓全都擠在客棧之中。屋內登時亂作一團,人人爭相躲藏,崔玉龍更不打話,提刀便砍,頃刻間已有五六人成了刀下亡魂。
餘人見狀,更是驚駭萬分,紛紛奪路而逃,但他們終究是尋常百姓,未及逃出,便被崔玉龍一一砍倒在地,鮮血噴湧而出,圓睜的雙眼露出驚恐神情。
崔玉龍不消片刻,便將屋中之人盡數砍殺,這才消了他心中怒氣,走出客棧,回首望向客棧的牌匾,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點了根火把,引燃客棧,便大步離去。
時狂風正急,火勢猛漲,只片刻功夫,平安客棧已被熊熊大火所籠罩。
崔玉龍走出小鎮,回過身來,眼望著那熊熊大火,心中得意已極,徑自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傳入林中,驚起一群飛鳥,群鳥震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