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馬空群厲聲道:“所以你一定要留在這裡”葉開的回答很簡單,也很乾脆。
他的回答只有一個字:“是!”
西風捲起了木葉,白楊伶仃的顫抖。
一片烏雲捲來,掩住了日色,天已黯了下來。
馬空群的腰雖仍挺得筆直,但胃卻在收縮,就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他的胸與胃之
間壓迫著,壓得他幾乎忍不住要嘔吐。
他只覺得滿嘴酸水,又酸又苦。
葉開已走了…
他知道,可是並沒有攔阻,甚至連看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
既不能攔阻,又何必看?
若是換了五年前,他絕不會讓這少年走的。
若是換了五年前,他現在也許已將這少年埋葬在這山坡上。
從來也沒有人拒絕過他的要求,他說出的話,從來也沒有人敢違抗。
可是現在已有了。
剛才他們面對著面時,他本有機會一拳擊碎這少年的鼻樑。
他第一拳出手的速度,快得簡直就像是雷電下擊,若是換了五年前,他自信可以將任何
一個站在他面前的人擊倒!無論誰只要鼻樑擊碎,頭就會發暈,眼睛就會被自己鼻子裡標出
來的血封住,就很難再有閃避還擊的機會。
這就叫一拳封門!
這一拳他本極有把握,而且幾乎從未失手過。
但這一次竟未出手!
多年來,他的肌肉雖仍緊緊結實,甚至連脖子上都沒有生出一點多餘的脂肪肥肉,無論
是坐著還是站著,身子仍如標槍般筆挺。
多年來,他外表幾乎看不出有任何改變。
但一個人內部的衰老,本就是任何人都無法看出來的。
有時甚至連自己都看不出。
這並不是說他的胃已漸漸受不了太烈的酒,也不是說他對女人的需要,已漸漸不如以前
那麼強烈。
真正的改變,是在他心裡。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顧忌越來越多,無論對什麼事,都已不如以前那麼有把握。
甚至在床上,擁著他最愛的女人時,他也都已不像以前那樣能控制自如,最近這幾次,
他已懷疑自己是否能真的令對方滿足。這是不是象徵著他已漸漸老了?
一個人只有在自己心裡有了衰老的感覺時,才會真的衰老。五年……也許只要三年……
三年前無論誰敢拒絕他的要求,都絕對休想從他面前站著走開!
但就算他願以所有的財富和權勢去交換,也換不回這三年歲月來了。
剩下的還有多少個三年呢?
他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現在他只想能靜靜地躺下來。他忽然覺得很疲倦。
天色更黯,似將有雷雨。
馬空群當然看得出,多年的經驗,已使他看天氣的變化,就如同他看人心的變化一樣
準。
但他卻懶得站起來,懶得回去。
他靜靜地躺在石碑前,看著石碑上刻著的那幾行字:“白天羽夫妻,白天勇夫妻……”
他們本是他的兄弟,他們的確死得很慘。
但他卻不能替他們復仇!
為什麼呢?
這秘密除了他自己和死去的人之外,知道的人並不多。
這秘密已在他心裡隱藏了十八年,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他心裡。他只要一想,心裡就會
痛。
他並沒有聽到馬蹄聲音,但卻感覺到有人已走上了山坡。
這個人的腳步並不輕,但步子卻跨得很大,又大又快。
他知道是公孫斷。了。
只有公孫斷,是唯一能跟他共享所有秘密的人。
他信任公孫斷,就好像孩子信任母親一樣。
腳步聲就像是說話的聲音,每個人都有他不同的特質。
所以瞎子往往只要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就能聽得出來是什麼人。
公孫斷的腳步聲正如他的人,巨大、猛烈、急躁,一開始就很難中途停下。
他一口氣奔上山,看到馬空群才停下來,一停下來,立刻間道:“人呢?”
馬空群道:“走了。”
公孫斷道:“你就這樣讓他走?”
馬空群嘆息了一聲,道:“也許你說得不錯,我已老了,已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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