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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不了。
鍾家父女間的隔閡自有初下樓之際他就已經敏銳察覺到,但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水火不容。
他沉吟,並未著急出聲。但葉嫦娥急了。
引起摩擦並不是她把畫拿出來的初衷。
這套明信片一共發行了三萬張,雷再暉有一張並不出奇。
但不是誰都能知道這棟房子裡的公主是誰,遑論這棟房子的來歷——葉月賓為了保護家人私隱,從未將此作為噱頭攤在公眾面前。
這曾是鍾家人最快樂的秘密,不與外人分享。繆盛夏只是見過那幅花豹,另外一幅《家》也是頭一回見。
葉嫦娥只是想讓雷再暉瞭解多一點有初,那個無憂無慮,得到全部寵愛的有初,哪裡想過會引起連鎖風暴?
她慌忙將畫收起來,為了緩解氣氛,又急急道:“雷先生,嫌我羅嗦還是要再說一遍,真的要多謝你送有初回來。你不知道,前天有初受了好大的委屈,一聲不吭跑出去,簡直要把人急死。好容易回來了吧,一轉眼又跑掉了,原來是去格陵找你。她受了委屈,就去找你,這是緣分——”
繆盛夏突然哎喲一聲,閒閒道:“前天是我送她回來,怎麼沒人謝我?哦,只顧著吵架去了。昨天我也有份護花,又光謝雷先生一個人。哦,他是單身,所以稀罕一些。”
葉嫦娥一口氣噎住,訕訕:“大倌。不要拿我們小老百姓開玩笑。”
繆盛夏本是好心想令氣氛輕鬆些,紆尊降貴來插科打諢。沒想到葉嫦娥心中本來就忐忑,經不起他的刺激,再不敢說話。
和那個傻婆娘“結婚”還沒幾天,他也變得愚不可及:“算了。當我沒說。”
雷再暉坐直身體,牽著鐘有初冰涼的小手,開口了。
“伯父,葉姨。不知有初有沒有在你們面前提起過我。”
鍾汝意不置可否。葉嫦娥一愣——有初現在長大了,在這方面十分含蓄:“她提起過你。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她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提起過其他人。”
她隱隱有些女性的直覺,知道雷再暉要說什麼了。她固然不會有任何意見,但鍾汝意呢?他會不會發瘋?
“那我接下來說的話就不會那麼唐突了——”雷再暉道,“伯父,葉姨。你們是有初至親的親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徵得你們的同意。”
鍾汝意緊緊攥著拳頭不發表意見;但葉嫦娥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發顫:“請講。”
雷再暉又客客氣氣轉向繆盛夏:“正好雲澤稀土的繆先生在這裡。請你為我做個見證。”
繆盛夏立刻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鐘有初你這個傻丫頭,這個男人想要得到一輩子牽著你的許可,你卻在為父親的瘋言瘋語受傷難過,渾然不覺。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大怒,會發飆,可是這些狂躁的情緒在氣定神閒的雷再暉面前,全部黯然失色——雷再暉馬上要做的事情,他繆盛夏在兩年內絕對不可能做到。
他難道不希望那個吃了一鼻子一嘴雪的洋娃娃得到幸福?剛才父女間的齷齪大家有目共睹,她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家裡有何快樂可言?
大不了,過兩年再把她搶回來。
縱然心內百般煎熬,繆盛夏仍點了點頭,拿出雲澤稀土主持者的氣度來。
“好。我為你做這個見證。”
“伯父,葉姨。我希望能有這樣的運氣,可以照顧鐘有初一生一世。”
這句話太具衝擊力了。鐘有初腦中轟地一聲,難以置信地望著雷再暉的側臉。他也側過臉來,對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說不出的柔情蜜意,可明明又帶著“很抱歉沒事先通知你。但我已經說出口,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的無賴。
這一刻他並不是那個令白領們聞風喪膽的骨灰級企業營運顧問;只不過是一個在心愛的姑娘家中求今生姻緣的普通男人。
雖然在場的人除了鐘有初都已經預料到他會說什麼,但真說出口了,大家難免還是有些震撼。
“聽說令尊剛剛過世。”鍾汝意搶在激動的葉嫦娥前面開口了,陰惻惻的語氣,“這,不太合適吧。”
“家父生前就已經有這樣的打算。”雷再暉早預到他會反對,“我不清楚雲澤的風俗,如果有冒犯之處,具體細節我們可以再商議。但是我想和她結婚的心意不會變。”
他又看看整個呆愕住的戀人:“有初已經收下了我的戒指。”
繆盛夏一挑眉,原來她扔的戒指是雷再暉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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