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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望著已然長高了些許的她,忽然有點內疚,她近來忙於差事,竟然也沒怎麼關注她,只有她天天在圍著她和她身邊的人和事轉。“你可真傻。”她說道,“別人都說我傻,你這也是被我傳染了麼?我連做你師父都不肯,哪裡配你對我這麼好。”
“九九對小星很好的。”小星伸手抱住她肩膀,臉貼在她背上,“沒有九九就沒有小星。就算你不肯做我師父,我也不會怪你。上次你教我的心法我已經有成績了,我會一直努力,做一直跟隨著女媧娘娘的騰蛇白(xi),將來也保護你。”
慕九說不上什麼感覺。
她從來沒有要求小星為她做這麼多的事,打從救她的那天起她就把她當成獨立自由的靈魂,如今雖然她在照顧著家裡,但也是情勢所迫,眼下這麼多人,而且處於這樣的環境,沒有她打理這些還真的不行。
但她真不願她成為一棵依附她存在的藤蘿。
“先睡吧。”她轉過來說道,“明天我還得去天門呢。”
遲點若有機會她得把她帶回洪蒼去,請慕華收她為徒。
然而她對陸壓的感覺跟小星對她的感覺竟是不同的。
小星說不會不開心的時候,她能看到她眼裡藏著的確確實實的真心。
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樣的真相會不開心,她只是覺得她和陸壓的距離莫名就遙遠了,這或許是她心底裡不光明的一些東西在作祟麼?不管怎麼說曾經都做過朋友的,而眼下她居然見不得他身份高出那麼多。
這一夜睡得並不是很沉,對面窗下熟睡的小星不時地蹬被子。她得一次次的下床給她蓋。
迷迷糊糊的夢境裡走馬燈似的出現了許多景和人。有怒潮翻滾的雲海,有陡峭凌厲的絕壁,有漫天無垠的大火,還有被火吞噬的一抹金……至於人,有時候是髮鬚皆白的老人,有時候是面目猙獰的異獸,有時候是踏著五彩祥雲而至的仙子,還有張驚懼到扭曲的臉。
混亂不堪。
早上阿伏拍門,她就醒了。
揭開鍋蓋丟了塊大排給他,揉著他腦袋看著他吃了會兒,然後跑去敲上官筍的門。
——上官筍竟然是個潔癖!
原先餘小蓮住過的東屋如今讓他與阿伏兩個人住。阿伏是先來的佔了大床,又老喜歡睡前帶點零食上床,上官筍居然沒跟他睡,自己在屋角拆了裡間的房門做了個臨時的鋪,但是他就算不睡床也把床上收拾得乾乾淨淨。
這也就算了,整個房間所有大大小小的物件居然都被他擦得一塵不染,就連地板上也光亮如鑑,想來是昨夜才擦過的地面水還沒幹透,慕九伸腳進去的時候腳下哧溜一聲差點沒跌個四仰八叉!
“你吃飽了撐的吧!”
慕九沒好氣。
上官筍聳肩:“我在梵丘王宮裡住習慣了!”說完又捂著胸口道:“你大清早地來找我做什麼?我可不想回頭跟你傳出什麼桃色新聞!”
“去你的!”慕九啐他,“我找你有正事!”
她走到桌旁坐下,將帶來的卷宗攤開在桌上。
“你呆會兒跟我去天門,把這十二個人以及他身邊弟子的出入記錄調出來。要越詳細越好,越隱秘越好。”
上官筍拿起來看了看,說道:“這就是你查出來的嫌疑人?你怎麼不自己去?”
慕九橫他一眼:“四處天門皆是太上老君子的弟子離航真人管轄,此事應要防著出內鬼,而如今眾人皆知我在領辦此案,我只要往那裡一去大夥都知道我查什麼來了,還能夠查得什麼訊息?你面生,之前又沒有以本尊在天庭露過面,此去也就不會有人過於注意。”
事實上她昨天下晌已經往各處天門都走了一遭,就是想不動聲色地查些線索,但結果並不如人意。
他們所查的這十二個人正是闡教中人,她要是把來意表明,還不得立刻走露風聲麼?
上官筍算是了悟。
他想了想說道:“可是如果有那麼明顯,對方難道不會早就把痕跡抹去麼?而且既然天門都是由離航真人管轄,他們出入就更加便利了。”
“所以如果你呆會兒去那裡什麼也沒有查到的話,這反而能說明他們嫌疑巨大。如此說不定我連剩下那三十六個外教出身的星君也不必查了。”慕九瞅了端著水蜜桃盤子自顧自吃著的他一眼,說道:“你會化形隱身,去走這趟最合適不過了。”
上官筍頓住:“為什麼不找陸壓?他比我還厲害!”
“因為你想查梵丘的案子而他不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