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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任何人任何事對我都沒有意義。”
美璃默默地聽著,驚訝於應如福晉對死亡的豁達,直到她說出最後一句……最愛的兒子已經死去,她連恨她都不屑。
她更絕望地感受到這傷徹肺腑的哀痛,她就是在永赫靈前謝罪自盡,對他的父母也毫無意義!她的過錯無法彌補,除非永赫活過來,不然她的悲痛,她的歉意,她的絕望都毫無意義。
“你……”應如福晉停住動作,眼底閃過一絲垂死掙扎的希望,“你能告訴我,那個孩子,是永赫的嗎?”
跪趴在地上的美璃渾身抽搐般地一抖,她知道不光靖軒懷疑,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現在,連永赫的母親都來向她求證!
她沒說話,不是因為這份屈辱的難堪,是不忍心說出實情。
見她不語,應如福晉苦苦地一笑,最後的希望也湮滅了。“其實我知道,但我還是不死心!我多希望這個孩子是永赫的……”淚水在淡淡的笑容裡淌下,“哪怕有一絲懷疑,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會不顧一切地跑回來找你……或許,他就不會死了。”
美璃的臉被淚水冰得發疼,如果真能像應如福晉說的那樣,她寧願揹負任何罪惡,她寧願這孩子是永赫的!
可是……
她全盤敗落!命運讓她輸得一無所有!永赫死了,靖軒不肯承認這個孩子。應如福晉的詢問,讓她越來越毛骨悚然,她似乎預感到鄙視和流言將會陪伴她的孩子一輩子!
門外的下人通稟得非常倉促,大概是客人進來得太快,“慶……慶王爺吉祥……”的請安聲還沒落,高瘦挺拔的身影已經走進大堂。
應如福晉的眼中漾起復雜的神色,她怎能不恨他?!
美璃聽見他來依舊無動於衷地跪伏著,他不過是氣惱她來祭拜永赫,打她罵她,或是大鬧靈堂,她都不想去管他。他還要怎麼傷她,隨便。
靖軒的披風在門口脫去,此時只穿了單薄的黑錦喪服,從蒙古陣前回來他瘦了,原本白皙的面板變成古銅色,他站在美璃身邊不言不語地看著永赫的棺槨,沒有表情的俊美面容在黑白交錯的黯淡靈堂裡顯得格外剛毅。
美璃覺得耳邊撲過一陣冷冽的風,他精緻的衣料被凍得有些發硬,屈下身體時發出非常清晰的窸窣響聲。他跪下了!在永赫靈前跪下了?!
她太過驚訝,不自覺地從袱墊上側跌下來不得不雙手撐地,冷得凍手的石磚讓她的胳膊更加麻木。
他什麼都沒說,眼眸深幽顯得格外黑澈,三個叩頭完畢,他沒起身,轉向已經目瞪口呆的應如福晉,再次以頭點地。
美璃的太陽穴都漲得要爆開,眼淚刷刷滾落,很短很短的一瞬間,她感覺到他和她一樣內疚一樣負罪深重。他……一定也沒想到永赫會在戰爭中殉國。
他叩完頭,利落決絕地起身,輕易地一下就把癱在地上的她提了起來。
她腳步踉蹌地被他拖到靈堂外,他頓住身形,鬆開了她的胳膊,沒了他支撐拖拽的力量,她晃了晃險些跌倒。
白白的積雪映著日光十分刺眼,更襯得他一身黑服異常凝重。
他沒看她,“回去!”他簡短地命令。
她無力作出反應。
他僵直地站在寒風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半回身拉住她凍僵的手,放緩腳步向外走。
他還能怎麼辦呢?
知道她來,他無法不趕來,如果可以,他一輩子也不想再次面對永赫的屍體。無法,無法!正如現在……他不忍恨她,不忍怪她,無法顧及尊嚴和驕傲,他還是要帶她回去。
“承毅的墓地……”他說話聲很輕,因為順風的關係她聽得很清楚,“就選在承德郊外,梓晴的屍骨也從京城運來了。”
她已經凍麻的手臂顫了顫。
“天氣暖些,我帶你去看他們。”
他對她竟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情感,她在因為失去而疼痛,他也是!往昔……她和他,承毅梓晴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少年歲月,原本以為已經淡忘,現在卻明晰得如同昨日。
她的眼睛刺痛,生前不能在一起的兩個人,死後終於可以相依永眠,或許,他們的愛情是用死亡來延續的。她和靖軒呢?
是的,她也想起了往日……想起她雖然挫敗痛苦仍滿心甜蜜地追趕他身影的歲月。
胸口一悶,憋在心裡的種種情緒瞬間翻湧,她一嘔,一口鮮血吐在雪地上那麼紅豔。
“美璃!”他大驚,托住她軟下去的身體。
回宮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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