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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明顯有試探以意味的發話沒讓桑若鬆口,但從他言語中卻略略構畫出了那位神令人費解的舉動,
桑若想到昔日禾提及她的將死時次次並不沉重的表情,疑惑今日她依舊能站在這裡的原因。
他實在沒有必要間接地使她存活於世,這難道不奇怪嗎,或者僅僅出於他作為神的憐憫和仁慈。
憐憫?
黑髮女孩輕輕鬆動眉眼,放下思緒。
不遠處,有死霸裝與白色法披間的摩擦聲傳遞過來,她聞到桔梗的香味,不由得睜開眼睛。
如果那些事情終有一天會如煙嵐般消失,就趁現在抓住吧。
朽木白哉看到桑若的白色和服,緩緩向她走來。
一直踏過歲月,卻從來不曾給對方留下稍稍熱切的言語與濃重的笑意。藏在記憶中謊稱並不刻意念想的時光終究蒸騰出清麗的流光。
是黃昏或許有夕陽的日子。少男少女無意地遇見,用幼稚的話語辯說責任以及幸福,末了,世俗般離別,長久沒有交集——不知道那日的陽光碎下美麗的亮片,依附在眼角,無法擦滅。
桑若見到白哉臉部輪廓的清晰,想起他少年時的眉眼。
其實是這個人的身影與話語,不管多麼淺淡,一直伴隨她越過如此多的歲月。
無論是濃墨重彩的時光還是素淡靜默的年華,一直有他也許幾乎模糊不見但卻確實存在的倒影。
她抬頭,聽到清冽男子的聲音。
“要在桑樹蔭的左側默唸喜歡的人的名字,他就會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朽木白哉低沉清冷的語調慢慢轉為清透的秋風。“你,該是想好了嗎?”
想好了嗎;默唸的名字。
黑髮女孩揚了揚嘴角,聽到白哉聲音中不自主柔和期翼的起伏,淺淺呼吸。
“嗯,想好了。”
“……”
“是你。”
櫻花終於開到繁複,結成了美好的華路。
桑若感覺唇間柔軟的溫暖,仔細辨認白哉眼眸中的自己。但漸漸,也就將手環住男子的頸,閉上眼睛。
你終於叫醒了我。
流水夾帶時間不曾消停,但永恆時刻卻是亙古。
這是最好的結束嗎?
窮極天端的大殿上,深黑髮色男子的身影清俊孤寂。
“那麼這應當是你要的結局了,青井林雅若。”
聽到身後來人的話,男子轉身,露出一張本就離世的人的臉。
“禾大人。”青井林雅若行禮,看著笑容涼薄的男子走來,身後尾隨市丸銀。
青井林桑若不會死,因為神答應了他。
市丸銀似是隨意地掃目四周,知道幾十年前禾與雅若的約定。
屍魂界的記載中本應該如此寫就:七番隊青井林光若隊長於藍染忽右介叛變日不敵叛犯,殉職。九番隊青井林桑若隊長於殲滅藍染忽右介日隻身潛入敵方,殉職。
於是,便出現了後來的發展。
“和你做個約定如何,青井林雅若。替我做事,保住你親人的性命。”
“……”
“先在你妹妹去靈蜒山50年後假死吧——其他我日後再提。對於親人的或生或死,你好好考慮。”
寂靜的大殿中,禾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王鍵:“那你就拿著這東西吧。”
下一秒,金色八面體已交至雅若手中。
“青井林雅若,去其他時空管理者的空間提我劃開介面,有了王鍵,不要讓我失望,儘量多活幾天。”
“我明白。”
……
這是最好的結束嗎?
瀞靈庭的上空開始出現晚間的紅暈,將這世界照的美好。
總有柔軟的心,以為只要能見到所有人微笑,自己甘願踏入地域。世界斑駁地交織在一起,無人能理解最終自己的犧牲成就了什麼,泯滅了什麼。
我們都愛著,也被愛著。
不知真相地愛著,不知真相地被愛著。
於是,用桑蔭左側這般美好的說辭造就願望,憑藉內心溫暖的念想期翼最後的安然度日。
這是深處的本能。
而時光不會褪色。
在雅若離開神殿的時候,瀞靈庭內年輕的死神們正感嘆那場藍染叛變風波的過去,在飯後茶餘發出近似無聊的嘆息。
陽光慵懶暖人,一切那麼平常。
人們說,屍魂界的這日與普通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