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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遠說:“那好,我趕工做方案,你出一份詳細預算,最好把價格稍微壓低些,這樣更有競爭力。”
我點頭說:“就這麼幹,我比別家便宜兩三百萬,應該有戲。”
告別葛遠回家,月萍和陳瑤已經睡了,我突然想去跑步,就來到樓下健身房,將跑步機調節到慢跑頻率,緩緩跑了起來,順便思索這筆價值五千萬的工程業務。
姜仁定等於個體戶,他和朋友合資開娛樂城,操作方式不同於其它單位,要簡單透明得多。以往我們為了得到業務,會對一些國有單位的負責人行賄,比如暗中協定給予幾萬或十幾萬的好處費,即使公開招標也只是走個形式,工程早已內定給恆遠公司。但姜仁定不同,他花的是自己的錢,給他賄賂還不如降低預算來得實惠,這就需要調整做法,找到合適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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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寬和張建都是老手,經驗極為豐富,可我才剛進入實際操作,對很多手法並不熟悉,頗有些不知所措。為今之計只有打感情牌,和姜仁定建立良好的私人交情,才有可能獲得這個大單子,當然這也意味著要準備一大筆交際費。
這個工程對我來說實在太大,我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魏寬或張建,可我又很不甘心,不想白白錯過賺錢的機會,按照正常利潤額來考量,五千萬工程總價可以得到一千五百萬左右的毛利,這筆錢足以令我脫離小康奔向富裕,更能在富農們面前昂首挺胸揚眉吐氣,我實在捨不得拱手送人。
我將跑步機調節到快跑節奏,越跑越快,前方是雪白的牆壁,我卻好像看見了紅紅的人民幣,我興高采烈,我滿心歡喜,我激|情四溢,我汗流浹背,我一往無前,我健步如飛,我的夢想觸手可及——
“咣噹!”
我失去控制衝了出去,一頭撞在牆上,順便撞翻一張凳子,摔了個眼冒金星。
我呲牙咧嘴使勁揉腿腳,好歹站起身來,“媽的,繼續!”我罵一句,跳上跑步機再度飛跑,只是膝蓋被凳子磕痛了,跌跌沖沖的怎也找不到節奏。我知道前面這路不好走,更不好跑,可我還是得走,也還是得跑,我停不下來了。
第八十章 姜老兄
我挖空心思討好姜仁定,這老兄卻讓我品嚐到經營恆遠公司以來最強烈的挫折感。
找他吃飯,他不去;找他喝酒,他不去;請他上風月場所,他不去;約他外出旅遊觀光,他不去。總之各種招數全部使盡,仁定兄還是婉言謝絕,說他是甲方人員,不能和乙方過多接觸,他有他的操守,希望我原宥則個,云云。
他有操守有原則,可我沒有,我就一破罐子,摔爛了也還是個破罐子,我這回是纏定他了,為了五千萬的金錢,我可以拋棄我的尊嚴,反正本來也沒啥尊嚴。
接連一個星期死纏濫打下來,姜兄被我煩得哭笑不得,只好答應我會面,但不是吃飯也不是喝酒,更不是什麼風月場所,老兄居然約我去湖邊喝茶,還說各帶一名女伴,成心讓我花錢供他浪漫。可是這總比不去的好,我當即答應,思索再三,讓花花和我同去。
月萍天生冷臉,除了我和女兒外幾乎從不對人笑,而且個子太高,比姜仁定高大半個頭,未免有壓迫感,相比之下還是花花較有親和力。再說了,這年頭男人出去應酬從來不帶老婆,就連魏寬那種人都帶個老情人,我也不能免俗。
花花不太高興,說我難得找她一次,卻不和她過二人世界,還要應酬客戶。我說沒關係,反正說到頭來也是二人世界,別人的世界壓根擠不進來。花花又高興起來,說我的回答很有哲理。我還在思考究竟怎麼有哲理,她就挽著我胳膊和我走了。
來到約定的湖濱茶樓,姜仁定準時到達,身邊帶了個年輕美女,那晚在我公司見過一面,名叫徐笛。我們坐進一個情調高雅的臨湖包廂,點了四壺好茶,天南海北聊起來。
聊著聊著我發覺自己有點跟不上了,姜仁定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娛樂城老闆,他不但對時尚潮流有敏銳的觸覺,還是個相當有文化的人,年紀雖然才三十六歲,卻見多識廣出口成章,對流行現狀和傳統文化有獨到的見解,他投資“夢想天堂”娛樂城似乎並不僅僅以盈利為目的,還有一種豎立本市潮流標杆的理念,聽他說了半個小時,我不由自慚形穢,花花也開始佩服起他來,贊他水準頗高,像個現代儒商。
又過一陣,我和那位徐笛小姐就基本歇菜了,姜仁定和花花開始探討本市獨特的南北融合文化,一個說得頭頭是道,一個聽得津津有味,我和徐笛連聽眾也做不了,雲裡霧裡,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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