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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歐陽蘭馬上接話:“出息?你看看自己整天在幹什麼?一個男人,又三八又八卦,還跟我談什麼出息?領導那麼垃圾,下屬能有什麼好?這叫物以類聚。每天早上,你再聽聽窗外,全都是賣大餅油條的聲音。還出息呢?丟不丟人啊!”
範堅強沒料到歐陽蘭反應這麼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飯桌去?去啊!”
“老婆,你這樣說,也太傷人了吧?”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你自己好好想想。”
“老婆,你剛才說領導那麼垃圾,下屬能有什麼好,還說物以類聚。你這樣說,打擊面也太大了,我很不贊同。你想想,在咱家裡,我的領導是誰?”
“砰”的一下,範堅強的腦門捱了一沙發靠背。
沒等他反應過來,歐陽蘭的聲音再度炸開:“範堅強,我算是聽明白了。你今天晚上說領導都摳門,原來說的就是我啊!好好,你厲害了,能耐了!”
範堅強結巴著:“老婆——不是啊——我——我是——”
歐陽蘭再砸範堅強一靠背:“別說了,我不想聽。從下個月起,我對你實行經濟封鎖,讓你說我摳門!”
這次,範堅強早有防備,一把接住:“老婆,你別生氣。我現在就收拾飯桌,一會兒,咱洗洗上床,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歐陽蘭完全不聽解釋,兀自氣惱地走向臥室,再扔下一句話:“我才不要聽解釋!你想得倒美,還指望著上床。你今晚的窩,還是沙發!”
目送歐陽蘭走進臥室,範堅強驚訝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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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範堅強提著個菜籃子,徘徊在熱鬧的小區菜場門口。
周圍盡是小商小販的叫賣聲。而其中,最響亮和最刺耳的,自然是賣大餅油條的聲音。
若不是這兩種沒出息的聲音過於突出,歐陽蘭昨天晚上怎麼會如此藝術地諷刺自己的沒出息呢?範堅強覺得刺耳,原因便在此。這不,除了擦地板、做晚飯、洗碗筷這三份日常家務,在昨晚睡覺前,他又領到了一份因勤勞而顯光榮的任務——大清早起來買菜,並納入常規考核。
毫不誇張地說,昨天晚上的那番夫妻交流,是曲棍男這段時間以來感覺最憋屈的一次。交流什麼不好,偏交流男人褲襠、女人裙底的破事,直接導致歐陽蘭大為光火。而歐陽蘭的大為光火,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可以用欲哭無淚來形容:除了慣例性質的三份家務,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封鎖,以及眼下正在進行的菜籃子工程。
稍感慶幸的是,歐陽蘭只是大為光火,而非大發雷霆。畢竟,大為光火和大發雷霆之間的距離,還是顯而易見的。否則,新領的光榮任務,就不會是菜籃子工程那麼簡單了。
此刻,站在中間,看著一左一右的大餅臉和油條臉,範堅強真希望自己能變身一牛B城管,甭管他們擺攤是否合理合法,上去就是兩飛踹,完了威嚴地抖抖身上的制服,給上一通咆哮:“**,老子是城管。你們豎直耳朵聽好了,從今往後吆喝買賣,給我小聲點兒,別TM讓對面那棟樓聽到!”
然而,瘦小身板註定藏不了大心臟。
範堅強習慣性地澎湃一陣後,還是提著菜籃子走進市場大門,儘管很是不甘心。
“賣——大餅——”
“賣——油條——”
叫賣聲一唱一和,依舊響亮而刺耳,彷彿鐵了心也跟他作對。
偌大的菜場,一時人聲鼎沸。置身於這片熱鬧中,第一次挎籃買菜的範堅強,立即聯想到一個詞兒:菜鳥。可不是麼?只管見菜下鍋,他對於菜的選擇和採購,幾乎一竅不通,特別是價格問題。
管它呢?沒有不吃虧的菜鳥!何況,也不見得一定吃虧。
想到這裡,範堅強很陰暗地笑了笑,然後融入那片人聲鼎沸。
不多時,菜籃子滿了,範堅強掂了掂手心裡的兩毛硬幣,覺得又創意又解氣。
折回菜場門口時,卻被一團吵鬧吸引了。好奇地擠過去,正見大餅臉更加慘白,油條臉更加昏黃,早停了張羅買賣,正向一制服解釋著什麼,樣子很是可憐。
“讓你們靠後點,你們卻跟我裝聾作啞!是不是最近生意很好做啊?啊?”
制服給範堅強以後背,看上去很蠻橫。
範堅強覺得眼熟,卻一時記憶堵塞了。
大餅臉和油條臉很慌張,異口同聲道:“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