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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大東西巧妙地一截;再加上打斜裡拼命的刺削幾下;就把它切成了兩爿;所以;那短短的下半段雖然還是貼牢著;可是;上半邊那塊叫做〃絨氈子〃的長條子已經是孤零零的晃來晃去;隨時可以卸下來了。那些管絞車的人;又重新一面唱起歌來;一面走上前去。當那隻正在剝皮的復滑車;又從鯨身上扯起第二片鯨脂時;另一隻復滑車就慢慢地鬆開來;落下來;把第一片鯨脂穿過大艙口直旋到下面去;旋進了那間叫做鯨脂房的毫無裝置的會客室裡去。在這間昏蒙的屋子裡;許多敏捷的手不停地把那些長長的〃絨氈〃捲起來;彷彿它是一團大蟒蛇。工作就這樣進行下去:那兩架復滑車同時一起一落;大鯨和絞車則旋來旋去;管絞車的人唱個不停;鯨油房裡的先生們在不斷卷著鯨脂;大二三副在剝皮;船身在用力氣;大家偶爾咒罵一聲;藉以減輕一下緊張情緒。
第六十八章 絨 毯
我對於鯨皮這個頗為麻煩的問題;已經給予不少的注意。我曾經為了這個問題;跟海上那些經驗豐富的捕鯨人;和陸上那些學問淵博的博物學家有過爭論。雖然我原來的意見還是不變;但也不過是個意見而已。
問題是什麼叫鯨皮?它長在什麼地方?至於鯨脂是什麼;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所謂鯨脂;就是一種象似紋路密集的硬牛肉的東西;不過比牛肉更硬;更有彈性;更結實些;厚薄約在八英寸或者十英寸到十二或十五英寸之間。
雖然談到任何動物的皮;竟扯到類似於濃度和厚度上去;粗粗一想;似乎頗為荒唐;然而;事實上;這樣的一種推定;卻是無可置辯的;因為從鯨身上;除了這種鯨脂;是再也揭不出什麼細密的表皮來的;而且任何一種動物的那層表皮;如果是相當細密的話;除了管它叫皮;還能叫什麼呢?不錯;從一條未受損傷的死鯨身上;如果你用手一搔;也許可以抓出一層很薄的。透明的東西來;它有點象是最薄的雲母片;不同的是;它簡直象緞子一般;又柔又軟;就是說;在還沒有把它曬乾之前;在它不但還沒有收縮和變厚;而且也沒有發硬和發脆的時候。我就有幾片這樣的幹鯨皮;我把它用來做我那些鯨學書的書籤。這種東西;如上所述;是透明的;而且把它放在書頁上;我有時還會自得其樂地認為它有一種放大的作用。總之;可以這樣說;用鯨皮鏡來讀鯨學書;真是一件快事。不過;我在這裡要說的卻是這樣。我認為;這種包在整個鯨身上的很薄的。雲母片似的東西;似乎不很能夠把它當作動物的皮;當做面板的應;因為如果把可怕的大鯨那種正式的皮;說得象是比初生的嬰孩的面板還要嫩。還要薄;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可是;事實上就是如此。
假定鯨脂就是鯨皮;那麼;就一條十分大的抹香鯨說來;這層皮就會出產重達一百桶的油;而且再就它的量或者不如說就它的重量來考慮一下;這種油;按它榨出來的情況來說;還不過是四分之三的油量;並不是它那層應的整個油量。這樣;我們對那隻氣力旺盛的東西的碩大無朋就可獲得一點印象了。光是它的那層外皮的一部分;就可以出產量如大湖的液體。以十桶作一噸計算;那麼只要四分之三的鯨皮;就可以獲得淨重十噸的油了。
一條活的抹香鯨的外表;就有不少的奇觀。它的身上;簡直全都密佈有無數叉來叉去的直線條;有點象似最精美的義大利線雕畫的線條。不過;這些線條好象並不是印在上述的那種雲母片上;卻似乎是透過雲母片現出來的;彷彿這些線條都是本來就鏤刻在它的身體上。不只如此;有時;在眼力迅捷機警的人看來;這些線條;不但象是真的雕刻;而且那底子看來還有更多的圖樣。這些都是一些象形文字;也就是說;如果你管金字塔的四壁上那些神秘的圖記都叫做象形文字的話;那麼;這個字眼用在這裡正是最適切不過的了。我由於想到抹香鯨身上的象形文字;而特別教我想到上密西西比河堤那個著名的象形文字的斷崖上;那塊刻有古印第安字型的石碑;它給我的印象真是深刻。這種有神秘線條的大鯨;也正如那些神秘的岩石一樣;至今仍是教人無法辨認。從這種印第安的岩石;又教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抹香鯨除了顯露出它外表的其它各種現象以外;它倒也常常露出它的背脊;尤其更常常露出它的側腹來;可是;由於它有許多粗陋的搔痕;加上五官不端正;反而大大地損害了它那線條整齊的外表。我敢說;新英格蘭沿海的那些岩石;也就是阿伽西(路易士。約翰。魯道夫。阿伽西(1807—1878)。。。。。。瑞士博物學家。)認為那上面是跟大浮冰塊相碰擊的結果;才有那麼厲害的傷痕。。。。。。我敢說;在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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