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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改,驕傲冷峻一如當日。
“你果然沒有死。”祁烈眯起眼細細打量我,沉沉的語聲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只是在敘述一個
確定的事實。“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若無其事地拂一拂衣襬,我揀張椅子隨意坐下。
“看來你在這裡生活得不錯?”祁烈轉了轉頭,用銳利的目光把大堂上下掃視了一遍,最後又落
回到我身上。“北燕王欽點的禁軍統領,先斬後奏的五城巡戍使,誰又能想得到竟是流亡在外的
西秦國主?真有辦法!真夠膽色!難怪到處都打探不到你的訊息……我已經找了你很久呢,哥哥
!”
不得不承認,祁烈這一聲親暱而熟悉的稱呼還是刺痛了我,讓我的心緊緊地抽了一下,呼吸幾乎
為之一窒。
但現在卻不是放縱情緒的時候。
我微微一哂,壓下心中激盪的情緒,用若無其事的口氣問:
“不知陛下來此有何貴幹?是否要親眼看我上路,免得西秦平空多出來一個國主,也免得你新封
的諡號有名無實?”
祁烈的眼神倏然一冷。“原來你還記得你的身份!”
身份?我心中一痛,臉上的笑容卻越發雲淡風輕。
“什麼身份?死人是沒有任何身份的,不是嗎?”
祁烈被我的話堵得微微一窒,望向我的目光卻更加冷冽。
“你恨我?”
“你以為呢?”
“很想報復麼?”
“你以為呢?”
“……”
……
我接連的兩個反問稍稍消解了祁烈的氣勢。他不再發問,只是冷冷地瞪著我,彷彿要用目光將我
去皮拆骨,吞吃入腹。
我揚一揚眉,不動聲色地淡然回望,雖不若祁烈的氣勢逼人,眸中的神采卻冷靜而沉穩,穩穩地
守住自己的陣腳,並不給對方留下絲毫的可乘之機。
要比較沉著淡定精神意志,我從來就不曾輸過祁烈。
若是小晉和雷鳴易天看到此時的我,大概要吃驚得合不攏嘴吧?他們大約想象不到,平日給他們
欺負壓迫得慘兮兮的我,竟然也會有這樣氣勢奪人的一面。
祁烈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而我的目光卻宛如一泓止水。
止水無波,自不會懼怕世間的鋒刃。
“你來這裡幹什麼?”我淡淡地重複。
“來帶你回去。”祁烈的聲音並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決然。
“有這個必要麼?”我嗤的一笑,“小烈,我還以為你已經足夠聰明,該知道我不會對你造成什
麼威脅了。願賭服輸,我既然敗在你的手上,就沒再想過重回西秦,你又何必辛辛苦苦地追到這
裡來?”
祁烈眼中的光芒一閃,彷彿有某種莫名的情緒一掠而過,面孔卻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什麼必要或不必要,我自會做出合理判斷,不勞你代我妄下結論。”
我冷笑。
“是嗎?這就是你的合理判斷?為了一個已經落敗的對手,輕車簡從就跑到敵國的地盤上來,你
的膽量倒是不小!”
北燕與西秦連年交戰,在各國之間要算得上一對經年宿敵。互通使節只是權宜的手段,並不代表
雙方已和平共處。若北燕人知道西秦的國主就在這裡,對付起他來可是決不會手軟的。
祁烈傲然一笑,眼中的光芒在驕傲的笑容下越發閃亮。
“我既然敢到北燕來,當然就不怕他們對付我。”
我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責備他,言語間不自覺地用上了往日教訓的口吻。
“百密一疏,在所難免。就算你做了萬全的準備,也不該把自己當成籌碼。如此衝動輕率,肆意
而為,怎麼配當一個傑出的君主?為一點小事輕身犯險,更只能證明你的任性!”
祁烈掃了我一眼,居然沒給我罵得動氣。
“值得的。”他微微挑眉,“沒膽量冒險還能做什麼事?要贏取一樣珍貴的東西,總要付出等值
的賭注!”
是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你寧可以身犯險也要得到的?一個如日方中的西秦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