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任苒將祁家駿叫出了辦公室後,他問祁漢明:“剛才跟任苒一起過來的那位小姐是誰?”
祁漢明一籌莫展地看著手裡的檔案,“她是阿駿的妻子敏儀。”
“他們結婚多久了?”
“已經兩年了,敏儀很不錯,現在家裡多虧了她,又要照顧婆婆,又要照顧小孩子。”
“那任苒呢?”
“小苒很能幹,留學回國後,進了北京的一家外資銀行工作,現在派到香港學習。家驄,”祁漢明無心繼續閒話家常,轉回正題,叫著大兒子原來的名字,“請你再考慮一下,祁氏不會要求你不停輸血,只要流動資金足夠支撐恢復生產,就可以度過眼前難關。”
陳華再也坐不下去,“對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祁家駿與任苒正站在走廊另一端交談,她正勸說他接受她的錢。
“基本上全是投資收入。”——她這樣對祁家駿解釋著錢的來源。
陳華僵立在了原處。
他還來不及抑制心底的一陣無以名狀的狂喜,便猛然意識到,他讓阿邦還的這筆錢,恐怕已經極大地傷害了任苒。
她將全部信任給了他,他給她的只是不加任何解釋的分手,她接受了那筆錢,將之視為一筆投資收入,那麼她怎麼可能還愛著他。
他聽著任苒與祁家駿的對話。她聲音略有些沙啞,卻十分溫柔而堅定,條理清楚地反對祁家駿逃避,鼓勵他振作起來,隨她去銀行取錢,分擔家裡的重擔。
他從未想到,那個天真的女孩子已經有了如此理性鎮靜的一面。
看著他們離開後,他打電話查詢去香港的航班,然後返回會議室,同意將祁漢明需要的資金打給他,他交代阿邦趕過來辦理資金的排程,便直接去了機場。
任苒正縮在登機口一角的椅子上打著盹,她臉色蒼白,身上蓋著祁家駿的西裝。他在她身邊坐下,驚訝於她在這個不算安靜的場所卻睡得這麼沉。
想必她是累壞了。
除了偶爾走開接電話,他一直坐著不動。他甚至沒有側頭去看她,只是知道她在他的左側,就似乎已經足夠了。
第二次廣播登機通知了,他拍了拍她,在她驚詫的目光下保持著面無表情,剋制著不去握她的手,先走向了登機口。
同機抵達香港以後,任苒不出他意料地拒絕了他,對他的表白回以毫不客氣的一句:So What。
是呀,那又怎麼樣。她完全有理由漠視他的任何表白。
他用最短的時間瞭解她在香港的情況:她的工作、她的上司,她的生活習慣……
她說她已經有了男友,他並不以為意。他不認為一個交往時間不長的男友算是一個障礙,可是真正面對她,他無法把過去的一切當成一個只需說出就能改正的誤會。
在她那樣愛過他以後,他帶給她的是什麼樣的傷害——他無法估量。
不管他在什麼場合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反應都不激烈,沒有怨恨,沒有質問,只有無可奈何地戒備。
就是這樣的戒備,讓任苒結束在香港的學習返回北京後,一發現他為她安排了住處,便馬上搬走。
他還沒來得及弄清她的神秘男友是誰,那人便一聲不響地從她生活中消失了,陪在她身邊的,仍然是祁家駿。
她不肯與他有任何私人性質的聯絡,他只能煞費心思安排了與任苒銀行的合作,在潿洲島上兩人再度碰面,他打算帶她乘快艇去雙平。
他相信,任苒在雙平時,幾乎天天坐在岸邊看夕陽下漁船歸來,那裡能喚起存在於他們之間所有的記憶。但是,任苒尖刻地將他的安排歸之於“不合理的重逢、不適時的故地重遊、莫名其妙的感傷懷舊”,斷然拒絕。
他這才知道,在兩年前,他們還有另一次擦肩而過。
就在他從Z市去雙平的第二天,任苒接過阿邦轉交的200萬,然後獨自一人到了北海,被颱風困在潿洲島上。
那個急風暴雨的颱風之夜,他們之間只隔了區區十海里的距離。颱風停息以後,他隨漁船去深海捕魚,而她經歷了最後的傷心絕望,放棄了登島計劃,返回北京,從那一天,徹底下定決心不再緬懷過去。
身為一個無從選擇出生的私生子,陳華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他選擇職業、選擇投資方向,從來不思考命運玄奧而無從把握的走向。但那一刻,他不得不想,似乎從他出生那天開始,冥冥之中,便的確有一種命運在跟他作對。
然而,他依舊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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