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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君培不禁失笑,“我的情史乏善可陳,不值得拿出來講。我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那年,考取了北京名校的法學研究生,同時透過了號稱最難考過的司法考試,當時真是意氣風發,覺得世事盡在掌握。”
任苒的父親是法學家,她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司法考試需要把三十萬字以上的法律條文熟記下來,並且需要熟知經典案例,法理,法律文書寫作要分析各種各樣邊界模糊的案例,以前一度透過率徘徊在10%以下,號稱最難並非誇張,而且田君培還在同一年考上名校法學研究生,那個難度可想而知。
“這絕對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啊。”
“不僅如此,兼職時我已經代替律師完成大部分工作,回到W市後,我正式執業當律師,接連辦的幾個案子都很順利,有人恭維我是難得的法律奇才,我也越發年少輕狂起來,後來所裡讓我接了一個重要案子,一家小公司的總經理被控貪汙,但是他的公司只是在當時體制下掛了集體招牌,實際是個人企業。我研究了所有資料,做足功課,自信滿滿地告訴他,官司很有勝算。主任信任我,甚至請來記者,全程關注這起官司,預備做一個宣傳,結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
任苒在銀行工作過,對此略知一二,“涉及體制問題,結果很難說。”
“話是這樣說,但我確實沒能給他做出最有力的辯護,他被判入獄六年,我告訴他,我們還可以上訴,不過他已經失去對我的信任,換了律師,是我們所最強有力的竟爭對手,上訴到高一級法院,獲得了無罪判決。你可以想象得到,我有多受打擊。偏偏在那一段時間裡,我經常會在各種場合碰到他後來的那位律師。”
“然後呢?”
“我鬱悶了好長時間,突然在有一天明白了,墨菲定理在什麼時侯都是通用的,蛋糕掉下去,有奶油的一面著地的可能性較高;在你不確定的時候,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發生的機率最大,至於你最不願意碰到的人,肯定會時不時出現在你面前,提醒你的失敗。”
“我猜,你這樣想了以後,可能反而不會再那麼頻繁碰到那位律師,或者碰到了,也只當是再平常不過的相遇,最後根本不會再介意。”
“沒錯。我需要那樣的提醒,讓我避免犯同樣的錯誤。希望你別認為我在說教。”
“謝謝你,君培,我有時大概的確需要一點說教。你也看到了,我定居在這裡,確實想避開某些人、某些事,可是迴避……”任苒微微笑了,搖搖頭,“真的一般都不能如願。”
“其實你給我的感覺,是不介意碰到任何人。”
任苒長久沉默之後,穩穩握著方向盤,將車停在一處紅燈前,輕聲說:“希望有一天,我會有那樣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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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家以後,任苒站在二十八樓的臥室窗前看下去,這時已經是深夜,天色暗沉,雪花在寂靜無聲中飛舞盤旋,腳下這個城市披著銀裝素裹,顯現出一派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寧靜景象。遠遠近近,入目全是一片白雪皚皚,並且越積越厚,彷彿永遠不會停止。路上車輛稀少,路燈昏黃,寥寥幾個夜歸人撐傘艱難地走著。
這種天氣,當然很適合早早上床,擁被看書,然後酣睡。可是任苒沒有一點兒睡意,盤旋於心中的全是剛才賀靜宜與她的對話。
“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裡?”
她淡淡地說:“和朋友一塊兒過來吃飯。”
這個明顯避重就輕的回答讓賀靜宜疑惑地打量她。她並不理會她的目光,反問:“賀小姐,你是過來出差嗎?”
“去年九月,陳總突然決定進軍中部省份,我提交的投資計劃得到他的認可,所以派我過來全權負責這邊專案。”
“祝賀你。”
“謝謝。我想陳總並不知道你在漢江市吧。”
“我在哪裡跟他沒有關係。”
賀靜宜審視著她,目光銳利,語氣卻十分和緩地說道:“我沒猜錯的話,現在也許是你不希望我在他面前提到你。”
她笑了,“彼此彼此。再見。”
賀靜宜畢竟忌憚她,“等一下,有一個訊息我可以告訴你,陳總年後的行程已定,他會來漢江市,主持幾個重要專案的簽字議式。”
她沒有再回答。
當然,任苒不在意遇到賀靜宜,但她現在並沒有面對陳華的坦然。
他是來主持億鑫的專案發展,並不是為你而來——然而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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