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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感到高興,他若娶了你,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我真妒忌他,我若像他一樣,哪怕得你一天的愛慕,死也值了……”
“……你別胡說了,再說,我就不幫你化妝了!”
“不說了不說了。你就照著張老五的樣子,把我打扮得像個農民便可。”
周晨星散開虞豐年的頭髮,重新盤扎。虞豐年則繼續盯著鏡子中的她,眼睛眨也不眨。
周晨星的相貌太精緻了,許是想著虞豐年剛才說的那些話,她盤發的時候若有所思。
不經意間,她抬頭望見虞豐年熱切的眼神,更加侷促。“你怎麼又看我?”這句話說出來,二分責備,三分羞澀,還倒雜糅了五分難以言表的情愫。
虞豐年又嘆口氣:“晨星……”——以前從沒有這麼喊過,這是第一次曖|昧地喊她的名字——“晨星,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沒有你的大師兄,你覺得我怎麼樣?會不會喜歡我?”
這句話放在二十一世紀,每天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說出這樣的話來,跟喝水吃飯差不了多少,可在那個時代,這真是鑽地縫的問題。
周晨星幾乎像被電到了一般,梳理著虞豐年頭髮的一雙手都在顫抖。小臉在銅鏡中像深秋的蘋果,已經紅到了脖子裡。
這種深入到骨子裡的羞澀是任何男人也無法抗拒的,虞豐年情不自禁轉過頭來望著她:“會嗎?”
“……算了,你還是別回答了。我們家鄉有個哲學家說過,生活沒有假設,愛情沒有如果,這個問題確實難為你。”
虞豐年說著,又轉回頭,面向著鏡子。鏡子中,周晨星欲言又止。
她的心裡複雜極了。虞豐年雖然有時候窩窩囊囊,甚至經常抱腿求饒,但他從來沒有這麼意志消沉過。即便多少次被司空達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也始終自信滿滿,毫不在意,可今天卻像是要生離死別了一般。
周晨星也暗暗擔心起來——難道真的會出什麼事?他真能預感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虞豐年神色憂傷:“晨星,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麼事?”
“如果今天一去,我再也回不來,逢年過節記得替我燒張紙。好在我父母都不在了,就算我死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牽掛我。對了對了,還有燕兒,如果你再去臨安的話,隨便告訴劉飛燕一聲,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
“你不要再胡說了。”
“嗐!其實,我看得挺開的。我要是死了,對你和蔡南成都是有好處。你想,現在蔡南成對我們倆有誤會,而且這種誤會無法解釋清楚,這樣下去,就算你們結婚生子,他心中的嫌隙永遠不會清除。不過,如果我死了,一天雲彩滿散,他心中便再也不會有憤恨,以後便可以跟你好好過日子。如果這算一種微不足道的貢獻,我便盡我所能,幫助你消除這些誤會。晨星,我祝福你,祝福你和你的大師兄白頭偕老。”
虞豐年說著,可他的眼睛眨也不眨,非常誠懇地望著周晨星,留意她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周晨星心裡糾結得一塌糊塗,她看也不敢看虞豐年一眼,可心裡卻被他說的亂成了一團漿糊。
又生蔡南成的氣,心說大師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你瞧你昨天晚上那樣子,說什麼相信我,真相信我,會對我如此冷淡?‘年豐虞’說的不錯,司空達的話一定在你心裡做下了病根。
在鏡子裡瞄了一眼虞豐年,虞豐年神色哀傷,千般可憐。心中愈發不忍:“年豐虞,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要不然,我替你去。就算有危險,我有兵刃,他們想要抓我也不那麼容易。你回你的臨安城,找你的劉飛燕,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她怕是下半輩子也活不了。給她傳話的事我幹不了,倒不如,我替你去王剛的府中來得爽快……”
虞豐年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你去冒險!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不如死了……你不要以為我話輕佻,其實……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眼看著我就要去冒險救人了,我真怕有些話今天不說,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我要說……”
“嗯……什麼?”
“……晨星,我要說的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極重,一定要好好保重!還有,能不能……”
“能不能怎麼樣?”
“能不能……唉……”虞豐年站起身來,憋了半天,似乎有話不能說出口。手搓了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能不能讓我抱一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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