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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一言不發,只專心撫琴。
“哎,這……”許仙為難。
“心中不靜,又如何做得了決斷?”紫華淡淡地說。
“這……哎……徵淵的琴很好,可是我……”許仙嘆道。
“你什麼?我只問你,你若不去,可捨得下那白府小姐?日後可會後悔?”紫華說。
“我……”許仙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既然心中已有定論,何須再問?”許寧說。
“你們的意思,是我應該去咯?”許仙略帶激動地說。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是希望你遵從本心罷了。”紫華說。
“哈哈,我知道了!”許仙笑著離開了。
紫華看著許仙的背影,道:“是福是禍,或未可知。”
“怎麼?紫華莫不是知道日後之事?”
紫華微微搖頭,道:“之事覺得此事尚有波則罷了。”
“既然如此,何方走上一遭?”許寧道。
“善。”
(1)徵淵,許寧的字,徵,古代五音之一,和長琴還算相稱吧。那個“漢文”、“英文”什麼的,就算過客文學素養低下,也絕不接受。
☆、笑看浮生
一曲終了,許寧才出去尋找許仙,找到許仙的時候,後者正失魂落魄地從白府出來。看著這一世的弟弟失態地抓著一位老丈,語無倫次地說著話,許寧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許仙請那位老丈幫忙抓藥,自己趴在石桌上休息。許寧並未現身,只隱在一旁暗中照看,以防許仙神志恍惚之時,被人害了。許仙與那位姓白的姑娘相識的經過,許寧已經知道了。許仙如今這副模樣,最多不過是情路坎坷。為了個相識不過幾日的女子,弄成這副樣子,實在是……
“可真是爭氣。”紫華輕笑道。
許寧佈下法術,道:“我很好奇,那白姓女子,是何方神聖。”
“左右不過是一個還不能完全收斂氣息的妖罷了。”紫華道。這會兒,許仙身上的妖氣,還是先前的那個,比出門的時候重了許多,想來就是在白府沾上的。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位白姓女子身邊的小妖。在紫華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身邊跟著的小妖不能收斂氣息,那身為主人的那位,也就高明不到哪兒去了。
“既然來了,怎能不去瞧瞧如何?”許寧道。
“正有此意。”紫華道。
此二人尋了高處,俯瞰白府,所見之景,另兩人頗為無語。這哪裡是什麼大戶人家?這分明就是荒廢已久、鬼氣森森、妖氣彌散的破舊宅院。他們當然看出,這裡被人施了幻術。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那些神仙,哪個沒有變化之能?又有誰是自己變出洞府居住的?不都是苦心尋一處靈脈匯聚之地,走遍三山五嶽,找了天材地寶無數,用心裝點。先不說靈氣匱乏,不利修行,單說這荒廢破舊的宅子,看著也不舒服啊。至於那幻術——那都是騙別人的,如果連自己一同騙了……
這兩位修為高深,自然不屑於這種手段。以他們的眼光看,這裡住著的,也不過是幾個不成氣候的小妖罷了。
“咦?有趣。”許寧忽然道。他察覺有人觸動他留下保護許仙的禁制,神識掃過去,卻見一個青衣女子,躲在暗處對許仙施展魘術。這青衣女子沒有什麼惡意,施展的法術也很無害,不然,許寧的那道禁制,就不僅僅是通知其主人有人在動手腳,而是直接反擊了。
“一條道行不過五百年的青蛇?”紫華挑眉道。她身邊的生物,即使是最年幼的凝碧小蛇,也是跟著她在天界修行了很久,又隨著她穿越時空,早就是五百年的好幾番兒了。這青蛇妖的道行,還真的不夠看。
“區區魘術,不礙事。”許寧觀察了片刻,道。
“那邊看看這蛇妖還有什麼手段吧。”紫華漫不經心地說。
不多時候,許仙從夢中驚醒,謝過了那位幫忙買藥的老丈,緩緩地行走,不知前往何處。這是大雨降下,許仙被澆了個落湯雞。許仙匆匆跑到一棵槐樹下避雨,可惜,清明時節的樹木,枝葉不甚茂密,雨滴依舊落在許仙的身上,讓他好不狼狽。
看著白府的幻境,許寧隨後拈過一片樹葉,指尖滑過,那青翠欲滴的葉子,已經變成了繪著精美紋理的油紙傘。說實話,他本不擅長這個。他誕生的年代,擁有強大力量的生靈,不需遮掩著過活。攻擊、防禦、治療,這才是法術發展的方向。那之後,他一直在鑽牛角尖,過得再不堪,也堅決不肯用那虛假的物件欺騙自己。後來,他不鑽牛角尖了,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