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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住到城裡,李公甫家。不久之後,李公甫發現了許家的“鬼姑娘”。一開始,李公甫自然是被嚇了一大跳。後來,知道了“鬼姑娘”的“來歷”,又不見她為惡,李公甫也就接受這樣一位特別的家人了。
一眨眼,又過了幾年。昔日許家小兒,已成了翩翩少年郎。李公甫從小小捕快,升了班頭,在外面耀武揚威,回家接受娘子的抽打。許仙正是“知好色慕少艾”的年歲。見識了家中兩位女士的彪悍——一言不發便可鎮壓全場的紫華,以及揪著姐夫的耳朵,訓的姐夫沒脾氣的姐姐——許仙一心想娶個溫柔賢惠,貌美如花的娘子,寧缺毋濫。
這一年,朝廷開科取士,許寧進京趕考。他得中會元,卻在殿試之前病了,與金榜題名失之交臂。放榜之後,許寧悠閒無比地返鄉,不見半點病容。
許嬌容知道了許寧的遭遇,心中十分惋惜。她擔心自家弟弟放不下,好言好語地安慰了好一陣子。
許寧聞言笑道:“我本無心仕途,如今功名在身,只要不主動挑事兒,當無人敢為難我等了。徵淵(1)只想過閒散的日子,官場中人,看著風光,實則……不提也罷。”沒參加殿試,會元的名頭,在小小的錢塘,混得開了。要他許寧,或者說,太子長琴,對著凡夫俗子,日日三拜九扣,任其驅使,做夢!
許嬌容聽聞,半是感動,半是無奈。她嘆了口氣,說:“不考科舉,徵淵打算做什麼?”
“或許,遊歷吧。”許寧說。
許嬌容知道,自家的兩個弟弟,都是有主意的。若是許仙,她還能以長姐的身份教訓一頓,可是許寧……許嬌容站在他面前,就不自覺地弱了氣勢,想好的說辭,一句也說不出來。許嬌容從小就知道自家二弟不是一般人——有“女鬼”相隨,自然不一般——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怪異的。聽聞許寧的言語,許嬌容只是委婉勸道:“男子漢,總要有個正經的營生。”
許寧笑道:“這是自然,我正打算到書院某個職位。徵淵不才,教童子讀書識字,想來還是可以的。”
“你既然都想好了,我就不說什麼了。我要去做飯了,你姐夫一會兒就該回來了。”許嬌容正要離開,忽然又說,“漢文最近有些不對勁兒,你看著點兒。”這本應是擔憂的事情,許嬌容卻說得有那麼幾分曖昧,似乎意有所指。
“知道了,姐姐。”許寧答道。
不多時,李公甫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他先小心翼翼地四下裡看了看,見許嬌容沒在,輕咳一聲,揹著手,挺胸抬頭,做出問心無愧的模樣。
許寧見狀,微笑道:“姐夫這是出去喝酒了?”
“啊,是……不是!誰說的?我沒喝酒!我現在為了庫銀失竊的案子忙得要死,哪有時間去喝酒?不對,即使有時間我也不會去喝酒!”李公甫說。
“姐夫這滿身的酒氣,不是喝酒,還能是什麼?”許寧道。
“不可能!”李公甫不信邪地嗅了嗅衣袖,又哈了口氣,聞了聞,道,“我明明……沒有一點問道的!”
“‘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入幽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孔夫子要說的雖與酒無關,卻正適合姐夫眼下的情狀。”許寧笑道。
“那我可怎麼辦啊?”李公甫無奈地說,“你姐姐又要發火了。”
“姐夫男子漢大丈夫,敢做,自然敢當,是也不是?”許寧道。
“我當然……我……徵淵啊,你別啊,你得幫我啊……”李公甫無奈地說。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在言語間挖坑埋人,他李公甫就是經常跳進去的那個。
許寧笑容不改,道:“我記得,當年姐夫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給姐姐一份的。”
“你的意思,讓我買酒給你姐姐?”李公甫驚訝地說,“這、這可不行!我在外面喝,她都不高興,再帶回家……不行,不行。”李公甫連連擺手,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許寧但笑不語。
李公甫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說:“要不,我試試?反正你姐姐鐵定生氣了……”
許寧依舊微笑。
“別說我回來過哦。”李公甫急衝衝地跑了出去。
李公甫帶了酒回來,毫不意外地被許嬌容教訓,不過,這一次,許嬌容沒揪著他的耳朵吼,只是象徵性地在他的肩膀上錘了兩下。李公甫摸了摸一點也不疼的肩膀,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男人喝點兒小酒,真的沒什麼。許嬌容只是不高興丈夫在外面應酬不顧家,擔心他在外面喝的暈頭漲腦的,沒人照顧。李公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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