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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風斂軒仰頭灌了自己一口酒。倆個月前,他回到汀州,其實,他很少跟人講過這裡是他的封地。不過,這裡的確是他向自己的弟弟求來的。
汀州,春天楊柳依依,冬天雨雪霏霏,可以說是個氣候很明顯的地方。他曾計劃著,等一些事情都處理好了,就帶著她和孩子來這裡一起生活。悶
春天可以垂釣,夏天可以避暑,秋天還可以去看楓葉,冬天可以打雪仗。
只是,原先的一切美好的設想,隨著故人的逝去,都化成美好的泡沫了。
現在,窗外再好看,再美的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每天都要喝許多的酒,然後讓自己麻木沉醉下去,因為這樣他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
用手搖了搖了酒壺,發現酒壺裡已經沒有酒了。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掃視了一圈桌子上的酒壺,拿手晃了晃,發現都是空酒壺。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他走到屋門口那裡,準備讓小二給他再去打些酒來。
風南洛衝了過去,扯住風斂軒的袖子,“皇兄,別喝了!人死了,不能復生……你再這樣頹廢下去,你讓卿兒怎麼辦?他才五歲啊……”迫不得已,風南洛只有往小憶卿那裡說了。
他搖晃了幾下風斂軒的身子,幽深的眼眸裡含著讓人看不清楚的神情,“大嫂去了,你很難過,這點我能理解……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是卿兒的爹爹,如果你這般頹廢下去,不去管他。那你的行徑豈不是跟我們的父皇一般了。”
提到小憶卿,風斂軒空洞的眼神有了些許的焦距,他茫然的望著風南洛,回想起自己兒子的那張稚氣的小臉,臉上漸漸的有了些淡淡的笑容。
“他就……麻煩你了。”風斂軒勾唇喃喃的說到。
風南洛恨得牙癢癢,故作唾棄的說到,“他是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我為什麼要管他的死活。”他擰眉繼續說到,“皇兄,你就繼續這樣吧。到時候,你兒子有樣學樣,跟你學著成了一個酒鬼。我看你以後下去了,怎麼向她交待。”
風斂軒嘿咻一下,對著風南洛粲然一笑,“樂樂最好了……她才不會怪我的……”
風南洛眉角一挑,原本醞釀了許久的話也因為他這一句,又生生的嚥到肚子裡去。他抿了抿嘴唇,拉著風斂軒的袖子,把他拽回桌子邊強行的把他按下去。而他則是大步的走到門口那裡,提高聲量,喚來小二,讓他幫忙把地上的酒壺收拾了,又命他泡一壺好茶過來。
嫋嫋煙氣中,風南洛坐在風斂軒的對面。倆人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在這樣一個午後,在這種幽靜的茶室裡,這般的沉寂也是種很好的享受。
風南洛看著邋遢的風斂軒,心中湧起一股澀然。同為男人,又同時喜歡上那樣的一個女人,他很能明白他皇兄這時的心境。
人人都羨慕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人人都誇他是個賢明的君王,成功的男人。賢明的君王這一點,他不否定。不過他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不能因為自己謙虛而抹殺其他人的功勞。的確,作為一個君王,他可以說還算是成功了。
可如果說他是成功的男人,這一點他絕對不敢接受。年少時,浪、蕩花叢中,總是希望自己能做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子。經年已過,但他猛然回過頭一想,那些浪、蕩而過的日子確是怎麼的也回想不起來了。反而經常能回憶起和她在一起時的情境。
他知道自己很jian,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一點都沒有年少時那種放蕩不羈。
表面上,他很大方的接受了他皇兄和她在一起的結局。但是他也有他的無奈,他也有他的驕傲。他們倆人曾生死相依過,感情已經到了隨時可以為對方犧牲的地步。這樣的感情,他這個外在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去拆散呢?
世人都以為他是君王,後宮佳麗三千。女人、子嗣。他想要什麼,都會輕而易舉的擁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一生真正想擁有的東西是無法觸碰的。皇上又怎麼樣?在她的眼裡也只不過是個P,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不能擁有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男人算什麼成功的男人啊。
看著他們相擁的身影,他曾覺得很孤單。甚至有一種恐懼,或許他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人……
知道她走了訊息後,他避開所有人,一個人躲在皇宮的某處角落裡哭過。現在看到自己皇兄這般頹廢的模樣,他既心酸又難過。
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咬了咬唇瓣緩緩開口,“皇兄……節哀吧。”
風斂軒別過臉,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