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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墨揚不耐煩地皺起濃眉,聲線淡淡道:“我做事還要向你彙報?”
“你!”我心下一梗,壓著火氣,“算了,懶得和你說。”話完扯下厚被,往地上一鋪,墊著,下床。
他看到我自顧自地躺在地上,沉音有些慍怒:“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他煩躁的語氣,就好像我是一個不明事理的女人在大街上當眾撒潑一般。
我強壓下的火氣開始從縫隙中冒出來了:“我鬧?我鬧什麼了?如果因為遣散你的90。60。90太寂寞,天心吧裡有的是三陪女郎和未開苞的處女,再不合適,叫你的暗衛出去找!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他濃眉挑起,下巴稍抬,黑焰自眸底透出,一字一頓,緩緩重複。
“對!”我冷聲道,“告訴你,司徒墨揚,我能答應洪姨,在她養病期間,和你住一個房間,就不想和你起什麼衝突!我的房子,是拿來睡覺,休息的!不要以為勢力大,就將人任意踐踏!”
“我踐踏你了?用權勢壓過你了?”他語調攜帶著怒意微微一提,彷彿是炸彈的導線,正慢慢燃起,“一隻小螞蟻,我要動你,你還能在這大搖大擺?”
“小螞蟻?”我好笑道,“夠了,司徒大少爺,我不說了,我一小人物不配和你說話,行了吧!?”真的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簡直是浪費時間。我躺在地上,正要閤眼,才發現沒有枕頭,轉身又把床上的枕頭扯下來。餘光不經意掃到他冰凍十里的俊臉,又哼了一聲:“真他媽的不知所謂。”順手又拍了拍自己剛被他摸過的腰,像彈灰塵一樣。
“咯吱”,瞬間,古銅色的大手一握,軟骨擠兌的錯節響起,他一把揪過我的後衣領,摔回到床上:“你再拍一下試試!!”
我咬牙用力往腰上又是一拍,下巴揚起,兩道怒意直入他的眸底,無聲地宣戰:再拍一次又怎麼著?
“你,於—小—晴!”司徒墨揚冰藍的眸子一眯,沉音緩緩,彷彿地底的岩漿,‘咕嚕’——咕嚕’一聲一聲地,慢慢翻滾,等待足夠的熱量聚集後,轟然爆發。
看著他泰山般壓來的氣勢,我火氣收斂下幾分,“老孃不拍,不拍!但是!司徒大少爺,請您聽清楚,本人,於小晴不夠您老人家勢力大,也不敢對您怎麼樣。但,請您諒解一個故意讓你溺水而死的人,在你身上摸來摸去的感覺!!很噁心!!!知道麼!”
不想像小孩子一樣,和他吵個七葷八素,又或者明知道結局地扛上一場,跟他說明理由是最好的選擇。假如,他不接受,再逼過來一步,我也只好和他豁出去,來個魚死網破!
他眸中的怒火反覆上漲——下壓,上漲——下壓,過了許久,薄唇輕啟從牙縫凝出幾個字:“沒有故意不救你。”
“那你是沒聽見?”我提高一個聲調嘲弄道,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空氣中的火藥味正越聚越濃,就算最後不能贏,我也要狠插他幾刀,不能白白犧牲。
他餘光掃及我手中的小刀,驀地火氣一散,拉出一抹諷刺:“我沒跟你計較,你倒和我算起這筆賬了。你的匕首是隻會威脅人的廢鐵?區區幾條小魚、水草也把曾經為躲避仇幫追殺,潛在海垣最危險海域裡十九天的毒蛇晴給困住了?”
我怔了下,反駁:“那不是區區幾條小魚和水草!是怪物!我的腳都腫了。”
司徒墨揚譏諷道:“比之三年前你潛藏的那片水域,那裡就只有小魚和水草!”
“你知道個屁!你查過麼?”我反問一句。
他譏誚地冷哼了一聲,不屑一顧,彷彿我說的問題只有傻子才會問出來。
說來也是,御天要去的地方,怎麼會不事先調查過?
我說:“那也夠不成理由!既然出聲喊你,就是意味著我應付不過來,你為什麼不回頭!?老孃……老孃就不能有慌的時候??意外了?”
司徒墨揚薄唇上牽出一絲冷嘲熱諷:“密室裡幾乎餓死,都能將頭冷靜地浸入蛀蟲的人,就這點斤兩!?”
確實,當時,我有點慌張,更重要的是,三年前,我躲進海里,是有了足夠心理準備,一切都小心提防。可是這次出海根本是帶著一種遊玩的心情,結果突然碰上爆炸,在緊張何遙易能否安全跳海的同時,哪能顧全有沒有莫名的生物靠近我?好不容易看到他跳下海,腳又中招了,連番一張一弛下,就只有慌!我是人,又不是神!再硬的弦緊一下,鬆一下,也會斷!
本來火氣有點下去的我,想到這裡,心頭火又莫名地上漲起來,說:“難道人一輩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