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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英國軍艦則採取不打第一炮的原則,方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開國之前,長江上的炮擊事件(5)
等候回電的間隔是熬人的。領導層已習慣了這種揪心的等待,他們不說話,或是在煙霧繚繞中思索,或是在忙碌中排遣,總想忘掉時間。
而基層的幹部戰士就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他們熬不住的是沉寂。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愛出主意,愛發牢騷,個個都像諸葛亮。特別是守在七圩港的指戰員,除了在魯南戰役、濟南戰役和淮海戰役中補充了部分解放戰士外,多半是山東籍的膠東兵,都是翻身農民,為了保家保田自願參的軍,政治覺悟高,渡江戰役發起階段,個個都向組織表過英勇殺敵的決心,有的還寫過血書。如今面對這兩條橫在江裡的“大鯊魚”,都想上去捅一刀。所以求戰聲此起彼落,嗷嗷叫喚,如果不是幹部不停地“降溫”、“壓火”,那湧動起來的戰鬥情緒還真不好控制。
再看那些艦上的英國兵,也真叫人壓不住火:
洋鬼子們三五成群,有的靠著欄杆用望遠鏡觀察我方陣地,有的在甲板上踱來踱去,有的還吹口琴,拉小提琴,敲洋鼓,如同過節一般,好不逍遙!
戰士們被艦上的情景惹得心口膨脹,臉上發燒,個個喊殺,人人喊打!
陶勇嘴上不說,但那凝聚的眼神告訴人們,他也是在忍受極大的心靈撞擊,忍受著乾柴烈火的煎熬。他擔心的是兩條軍艦誤了他發起渡江的大事。因為七圩港距離昨天發生戰事的三江營江面有百餘里,那裡發生的一切,對全神貫注於渡江作戰的第十兵團的指揮員來說,並不知曉。
接到陶勇電話的兵團司令員葉飛將軍,心情更是難以言表。東路軍渡江的成敗,不僅關係到第十兵團十幾萬人的使命與榮譽,更關係到整個京滬杭戰役的得失。作為全兵團的最高領導人,面對這兩艘既不打又不走的軍艦,實在沒有時間可以周旋了。
電話那頭的陶勇還在催促:“葉司令啊,它妨礙我們渡江,你看是不是把它打掉?”
葉飛不敢貿然行事,細心地問:“兵艦上掛沒掛預定的訊號旗?”
“旗不少,花花綠綠的,聽說是英國旗。”
“老陶啊,我看還是慢一步。軍委有過命令,對帝國主義的武裝力量,我們不要打第一炮,第一槍,不要挑起衝突。如果它敢開炮,我們嚴懲不貸。我看這樣吧,時間緊迫,你先命令炮六團,讓他們的前沿觀察所用訊號聯絡,如果不是國民黨的第二艦隊,確實是外國軍艦,就得警告他們迅速離開我軍防區。”
葉飛特意問到的國民黨第二艦隊,其司令林遵已與我地下黨取得聯絡,準備趁我軍渡江之際率艦隊起義,投入人民軍隊的懷抱。葉飛懷疑這會不會是林遵的艦艇,怕誤會起來,雙方受損。
葉飛和陶勇的命令很快傳到炮六團,要求所屬在沒有摸清英艦的來意之前,不要輕率開炮,並命令駐守八圩港以西江畔的炮三連,抓緊時間向英艦發出警告訊號,敦促他們立即離開我軍的防區。
發訊號的任務交給了觀測員曲天華。他帶著幾樣器材,來到了七圩鎮附近的江堤上,選了個突出位置,舉起訊號槍,向“倫敦”號方位,連放了三顆黃色訊號彈。訊號彈拖著長長的尾煙,在江面上空划著巨大的曲線,消失到江中。曲天華瞪大眼睛,緊盯著“倫敦”號上的反應。可是,“倫敦”號如同緩緩流動的江水一般,沒有一絲動靜。等了一會兒,他只好收拾好東西,回連部向領導彙報。
開國之前,長江上的炮擊事件(6)
連長和指導員商量了一下,組織幾個人,到江堤上搭起三個乾柴堆,點上火。火光沖天,映紅了江面。這一聯絡方法原是準備接應國民黨第二艦隊起義時使用的,現在只好先用上試試,或許這兩艘軍艦跟起義的艦隊有什麼聯絡呢,管它呢,試探一下沒什麼不好……
可是,軍艦仍然平靜如初,沒有回應。
馬達衛團長再一次將電話搖到“洪湖”指揮部,報告聯絡情況。接電話的是二十三軍政委盧勝。他詢問著:“三堆火也沒有反應?”
“沒有。”馬團長回答後焦急地問,“如果它們向我們開炮,可否還擊?”
盧勝說:“我們馬上報告兵團,你們等待兵團指示。”
“我跟他說。”陶勇要過電話,大聲吼道,“他們開炮你還不打,等死呀?不過你們要隨時報告,不要輕率開炮。”
葉飛和陶勇訂立“攻守同盟”
當三堆大火騰起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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