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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撞見她與她兄長在一起,冷寧遭我怒斥惱羞成怒竟出手傷人,要不是禁衛軍擋下,我這皇太后今日可沒有命站在你跟前讓你興師問罪!”
“我不信1”黎焰搖頭,“寧兒不會如此。”
“你寧可信這女人也不信你孃親?”荊柔語帶苦澀。
黎焰怒火漸起,忍住未答。
“我勸你別太相信女人在床第間的承諾,”她冷哼道:“你父王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當日若非你出手欄下,縱使他是戰神也要做蒯薔劍下亡魂,別忘了冷寧身上畢竟流的是蒯薔的血,又經過她十六年耳濡目染的教誨,你當真以為你有本事改變你逼死她孃親的事實?她在你面前假意求好,你又怎知她不是在伺機復仇為她兄長重建冷月國鋪路?”
“夠了,我不想再聽!”黎焰怒吼道。他孃親果然有本事,戳中他心底最深的恐懼,寧兒睡在他懷裡,卻夜夜被惡夢困纏,蒯薔雖死卻還是禁錮著她的心不肯放手,難道寧兒真的並未打消復仇的念頭?
蒯薔當日狠心痛手要殺黎罡的一幕畢竟還是在黎焰心頭烙了印。
“我要見寧兒,見著她我自會問個清楚。”他硬聲要求。
“我也很想捉到她問個清楚。”荊柔語調冰冷,“但她已被她兄長趁亂帶出皇城。”
見黎焰絕袂而去,荊柔阻住他並接下去說:“如果你現在想去冷月國遺族聚集處薊城找人,我勸你可以死了這條心,前幾天經我反覆思量,冷月國遺族復國之心從未平滅,留著他們毫無益處,早晚要出問題。
“為免夜長夢多,未及待得皇上賦歸,哀家已代頌聖旨叫刑兼將軍領軍五萬去殲滅這些後患,但卻叫刑將軍撲了個空,那些鼠輩在將軍人城前即巳聞訊棄城潛逃,最後刑將軍只得放火燒城,雖未能將他們殲滅,但至少已斷了他們休養生息之地,這幾天刑將軍已奉我令繼續追查他們藏匿之所,但至今仍無訊息,皇上現在若執意要去找出那冷姑娘,恐怕很難。”
“砰”地一聲巨響,黎焰一掌擊下身旁矮几,這一掌飽含怒氣,原是堅硬如石的原木茶几竟應聲碎裂幾成粉狀,木屑紛飛,足見此掌勁道霸厲。
荊柔雖強自鎮定,卻也忍不住心悸,黎焰眼中激射出噬人般恐怖光芒叫人不寒而慄。
良久,黎焰深吸口氣穩定情緒。
他心冷身冷萬念俱灰,這下子與冷月國之間樑子結得更深,寧兒與他之間好夢更加難偕。
“母后為兒臣設想得如此周到,令人感動。”黎焰恢復一臉平靜,叫人看不出想法。
“焰兒!”荊柔柔著聲,“不管娘做了什麼,都是一心為你。”
“兒臣明白。”黎焰點點頭,他雙目幽邈聲音輕飄道:“傳說山中有一種野獸,它們一胎只生一子,對於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寵溺呵護,但若遇著一旁的猛獸入侵,它又沒本事護著孩子周全,致使幼兒生命堪虞時,它們便會毫不猶豫一口咬死幼兒吞人肚中,一來它自認可以永遠保護孩子,另一方面也不會讓對手多了果腹增加實力的機會。
“母后,您確定能一輩子將我護在肚中嗎?”黎焰眼中是冷冽的光。“您又可曾為寧兒想過,現在她腹中有了孩子,她想要維護孩子的心是否如同於您想保護我的心?”
荊柔心中一震。
“我查過了,傅太醫已被您遣退返鄉,您找人在御廚裡熬的墮胎藥又是為誰準備的呢?”
荊柔面色死白。
黎焰輕輕搖頭,“不管寧兒離開我是出於自願或被迫,您何需連這條小生命也不肯放過?那孩子不僅是寧兒的,也是我的,更是您的孫子。”
“焰兒,母后……”荊柔伸出手想觸控黎焰卻落了個空。
“孩兒旅途勞頓,身心俱疲,請容孩兒告退。”黎焰起身,臨去前他倨冷的眼神望向荊柔道:“母后放心,孩兒會如您所願專心當赤日國的皇帝,不會丟您的臉。”
黎焰絕袂而去,荊柔呆立半天卻回不了神。
她心底明白,她已經失去她的小兒子了!
第八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罔。
十年後,赤日皇城赤擎宮中御書苑——
這兒是赤日國皇帝黎焰平日批閱奏褶及與樞機朝臣密商國事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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