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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話罵的夠狠,黃老邪在書房裡再也待不住了,之間房門轟然炸響,門板化為片片木屑,四射而出,把周圍的草木打的千瘡百孔。張雲風多虧距離還遠,不然也難逃此劫!而黃老邪這聲勢極大的一掌,已經顯露出他身為中原五絕之一的絕頂功力,陸乘風等人都被嚇了一跳,對師傅的功力深深佩服,也為觸怒了黃老邪的張雲風感到擔心。
可張雲風端坐在椅子上,卻是絲毫都不動容。他當年也接觸過黑道,十幾把槍指著腦袋的情況下,他都能鎮定如常,區區木屑怎麼能讓他驚訝?
黃老邪緩緩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他披頭散髮,面容枯槁,不但往日風身俊朗的樣子完全不見了,而且整個人就象是個瘋子!最顯著的證明,就是他那發紅的雙眼,裡面全是瘋狂兩個字。
黃老邪在張雲風幾步外站定,狠狠地盯視著這個敢罵他是懦夫的小孩子,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向來自視極高,連對敵人也寧肯放過對手,也不願落下個以大欺小的罪名,何況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所以他雖然被氣的夠戧,可他面對這個坐在椅子上,伸直了腿也只能把腳踝以下伸到椅子外的孩子也還下不了手。
雖然下不了手,可這口怨氣黃老邪卻忍不下,滿臉殺機地怒吼道:“張雲風,你倒給我說說看,我黃老邪如何懦夫,你給我說出道理來!不然,別以為我就殺不得你!”
張雲風坐在椅子上,只能仰頭看著黃老邪,他瘦小的身形完全被籠罩在黃老邪的陰影下,說沒有壓力那時扯淡。可張雲風的性格就是遇強越強,吃軟不吃硬,即使受到如泰山壓頂般的威脅,也依然是不動聲色,從容說道:“我說你是懦夫,理由有三。一,你害怕面對失敗。陳玄風和梅超風兩個叛徒在你眼前逃脫了,你沒能把他們抓回來,你輸給了你的弟子。你向來以為你天下絕頂高手,除了五絕中的其他四位,沒有人能放在你的眼裡,可是今天,你卻輸給了你的弟子,所以你受不了打擊了,所以自暴自棄了,是嗎?”
張雲風一提起這件事,黃老邪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大叫道:“誰說我輸了?雖然我沒能把他們抓回來,可是他們也不敢和我為敵,只會逃跑,如何能說我輸了?”
張雲風微微一笑,說道:“好,就算是如此,我還有第二條理由。你自從得到《九陰真經》之後,一心想著成為天下第一高手,而兩個叛徒壞了你的好事,讓你的願望落空。所以你惱,所以你恨!哼哼,你黃老邪不是一向自認是世外高人嗎?不是一向標榜淡薄名利嗎?為何對‘天下第一’這個虛名如此痴迷?失去了成為天下第一的機會,你就喪失了自信,這樣的人,不是懦夫是什麼?”
黃老邪被張雲風一盆冷水澆在頭上,頓時渾身一僵,他內心深處確實對成為天下第一人而妄想過,可這個念頭他從沒有說出來過,甚至連想一想都很快地再被他壓了下去。這時被張雲風一語道破,逼得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內心深處。這讓黃老邪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個名利的奴隸,這怎不讓他惶恐慚愧?
可是黃老邪卻不願意在張雲風的面前丟了面子,強辯道:“你懂什麼?我黃某人什麼時候稀罕過那個名號了?我確實在意《九陰真經》,可我那是對武學的痴迷。”這些話本就是強辯,所以黃老邪也說的底氣不足,眼睛也看向了別處,不敢和張雲風對視。
張雲風才不在意黃老邪是不是醒悟了,他說的這兩條,要的就是把黃老邪的氣勢大壓下去。所以這時也不跟他多說,繼續道:“好,就算你說的有理,我還有第三條。你自暴自棄也好,悔恨惱怒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別人沒關係。可是你卻讓師母這個柔弱的女子來替你這個大丈夫來承受壓力,難道還不是懦夫嗎?”
黃老邪還不知道馮衡為了強背《九陰真經》損耗心血的事情,被張雲風這麼一說,頓時疑惑不解,問道:“我自閉我的關,和阿衡何干?她替我承受什麼壓力了?”
張雲風冷笑了幾聲,才說道:“你回來之後,還沒有去看過師母吧?你的女兒出生了,你還不知道吧?那麼,師母為了讓你早日安心,強逼著自己回憶《九陰真經》,熬幹了自己的心血,現在已經命在垂危,你就更不知道了吧?師母這是在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你知道嗎?”
張雲風的這幾句話,聲音越說越大,到最後已經是聲色俱厲。而黃老邪卻出奇地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惱火,而是著急地抓住了張雲風的雙肩,惶急地問道:“你說什麼?我的女兒?……阿衡她,命在垂危?怎麼回事?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張雲風的骨頭被黃老邪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