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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感覺到她的異樣，何暖夕抬臉輕聲問道。

“我……出去下。”喬娜支吾了一句，突然跳下沙發，在浴室裡整弄了下凌亂的頭髮，穿上了剛買的橘色風衣，急急地出門。

“喬娜……”何暖夕叫住了她，目光閃著隱憂。這麼多年來，好友一個眼神，一個舉止，她怎會猜不出那條深夜簡訊是誰發的。

“暖夕，我……又控制不住了，是嗎？”喬娜頓住步子，緩緩地轉身，臉上抹著悽楚的笑意。

輕嘆聲息，何暖夕深深地凝望著她，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燈下泛著自然地紅暈，年輕嬌好的身材，任哪個男子看了，都不禁會愛上的女孩，卻被愛情之神玩弄掌心，遍體鱗傷……

所有的重話，她都變得於心不忍，最後拿起衣架上的絲巾，走過去圍住她纖細脖子，柔聲吩咐：“彆著涼了，這病可生不起，不然下個月我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喬娜眼底情緒複雜難辨，拉住她的手，更像在喃喃自語：“暖夕，我會離開他的……”

何暖夕點點頭，給她開門，看著她如一朵暗夜的花，悽豔而濃烈地盛放在一片黑暗的沼澤裡……

回身，關掉電視，夜如涼水，她靠著沙發，隨意翻開桌上的書，一行字映入眼簾：女人的生命如花，要死在採折她的手心裡，才算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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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絕境

紅｜袖｜言｜情｜小｜說“何小姐，你所提供的收入證明和城郊房產證，我們稽核過了，暫時無法符合我們的貸款條件，不好意思。”貸款擔保公司的客服經理，微笑有禮地向何暖夕遞迴證件。

這是韓城最後一家擔保公司了，態度如何，其實何暖夕早有預料，她木然地接過信封，連客套回敬的笑容也擠不出來了。

推開大廈的玻璃門，街道狂風大作，塵葉翻卷，清冷直灌而來……

何暖夕猶然記得就在一個小時前，這個城市還籠罩在一片金色暖陽的世界裡，不過轉眼片刻，就迎來一場風雨雷霆！

街道人潮紛紛散退，像深海的魚，漸漸隱匿於黑暗無邊的海水中……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千變萬幻，風水流轉，沒人能夠預料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或許慧星撞地球，一場天雷地火，災難頃刻而來……也說不準！

苦苦一笑，何暖夕抱著手上單薄的牛皮信封，仰頭，灰暗的天際，濃重如鉛塊的雲層，劃破出一道道凌厲的電光，彷彿瞬間能破裂成無數碎片，直直朝頭頂砸來……

這是絕境嗎？如果是，何暖夕寧願在這場災難中，永遠不要醒來……因為再可怕，不過是一場噩夢！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躲在這裡避一下，一道疑惑的喊聲在身後叫住了她：“暖夕？”

她轉過身，看到沈末然站在不遠處，微微吃驚後，輕展笑容：“師兄。”

沈末然很快地走到她的跟前，有些吃驚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暖夕透過他肩膀，看到大廈一樓的“星巴克”咖啡店，微揚眉，“有沒有空？我請你喝杯咖啡。”

沈末然笑著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們剛坐下臨街窗的位置上，外面雨驟然滂沱而下，豆大的雨滴急促地敲打著玻璃窗，頃刻凝驟成無數道水痕急速滑下……

街上有來不及躲雨的人們，頂著手或包包，驚呼著四處竄逃，不到片刻，除了不斷呼嘯而過，激起水花的車輛，世界陷入一片昏暗迷霧……

何暖夕慢慢地轉過臉，看著對面的男人，目光略為深邃地凝視著自己……

“怎麼了？”何暖夕衝他笑了笑。

“暖夕，你還好吧？”沈末然擔心地輕言問道。

“你所看見的啊，沒少胳膊沒少腿的，在正常不過了啊！”何暖夕宛爾一笑，雙手卻緊緊捧著熱氣香濃的咖啡，讓冰冷的掌手感受著肌膚單純炙熱的溫度……

“你啊，一遇到不開心的事時，就一直笑個不停……”沈末然看著她，眼底隱憂分明。

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住，男人輕柔的一句話，卻像在何暖夕心底那承載過滿的洪閘中，劃開了個小口，悲傷和委屈猝然湧洩……

她垂下眼簾，淚，愴然落在咖啡杯中……

沈末然眼角睥到桌邊的牛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