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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方也不看冷十那有失規矩的行為,他就站在那裡,看著被放在一邊的畫軸,一動不動。
畫軸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只要不動它,冷方相信,不用多久,它上面肯定就會蓋滿了灰塵,跟旁邊的廢紙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只要一開啟,它就是出鞘的殺器,出籠的兇獸。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方靠前,再次拿起畫卷,慢慢的開啟,平鋪在桌面上,鎮住四角。
依然是一片絢爛的花海,依然是生命的怒放,依然是吞嗤一切的黑暗,依然是狂熱的毀滅一切的*。
冷方就那麼看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
他需要讓自己去記住這種感覺,去感受,然後去掙脫。只有掙脫了,靈魂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只要掙脫了,這幅畫,在他的眼裡,也就只是一幅畫而已,它將再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產生不該有的情緒。
冷方對自己第一次看此畫時的表現耿耿於懷,他無法忍受,自己的情緒竟然會因一個外物而產生那麼大的波動。他一直以來的尊嚴告訴他,只有自己才可以是自己的主人,這也是冷方一直以來的信仰。
人生路上,有障礙很正常,只要克服它,就可以了。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冷方很自信,他也有自信的資本,但是,他從來不自負。
現在,他就遇到了這麼一個障礙,一幅畫,一幅曾經讓他在一瞬間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情緒的畫。冷方知道,只要克服了它,讓它再也無法影響自己,到時,自己的心性修為肯定也會再次得到精進的。
要知道,修為越高,要想提升,也就越難,特別是精神上的提升,那更是難上加難。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送上門了,冷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錯過的。
突然,冷方的視線在掃過畫的右下角的時候,停住了。
那是一個紅色的印戳,刻畫的是古老的文字。冷方曾經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來專門修習古學,所以,他認識印戳上的字。
冷方盯著那個印戳看了好久,然後,伏低身體,將頭湊近畫面,聞了聞,又用手仔細的摩挲了一會兒畫面。
他也不收拾,接著將冷十帶來的剩下的三幅畫軸都開啟,就直接鋪在剛剛的畫上面。然後,一幅一幅的仔細摩挲,嗅聞。
等將冷十帶來的四幅畫都辨認完之後,冷方也沒有其他動作,而是就保持著那個半彎腰的姿勢,很久很久。
畫都是新作的,最多不會超過一個禮拜時間。這就是冷方得出的結論,並且,他相信自己的結論。
冷方那張向來毫無表情的臉,依然保持著毫無表情的狀態,而雙向來幽深的眼睛,卻變的更為深邃,就像是一汪深潭,能將所有所見之物都吸進去。
一年時間以來,那個女人從來沒有離開過小樓,也從來沒有任何人來探訪過。
冷方用力的想了想,可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想起那個女人的樣子,只記得,好像是一個總是低著頭的女人,其他的,卻是什麼記憶也沒有了。
當初,她的母親前來求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娶她的女兒,希望自己可以成全她臨死前的唯一願望。對於她的請求,自己是不屑一顧的,她的願望與自己何干。不過,這個女人曾經在自己小的時候救過自己的命,不管當時她是出於什麼目的而救的自己,這個救命之恩,卻是事實。自己娶她的女兒,就當是報了她的救命之恩了。再說,自己也恰好需要一個妻子,反正也只會是名分上的,是哪個女人,又有什麼關係呢。所以後來,自己才會按照約定娶了那個連面也沒有見過的女人。
聽說,這件事到現在還是國都的一個謎團呢。冷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快的沒有人可以看到。
自己娶回那個女人之後,就吩咐冷一將她安排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注過了。不過,他相信自己的屬下,是不會做苛刻虐待這樣的事的。
要不是後來那件事,自己都已經忘記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了。
想起那件事,冷方的眼睛驟然眯起,冷光閃爍,撐在桌上的雙手握成拳,雙唇抿緊,周圍的空氣開始變的冰冷刺骨。
還好,冷十已經早早的出去了,要不,她肯定會下場慘烈。
過了好一會,冷方才恢復常態,鬆開緊握的拳頭,收回外放的氣勢,書房的溫度也開始上升。
嚴冬終於過去了。果然,越是有魅力的人,也就越是危險。
想到剛剛在窗戶上看到的情景,冷方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他是宗師,視力自然比一般人的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