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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受過良好訓練,以期能讓每位乘客有賓至如歸之感。比起一般客輪,它的貨倉也大得不相稱,因為愛爾蘭裔美國人都帶著禮物遍送親朋好友,回國時又帶著無數紀念品。行李工人搬運每隻衣箱、板條箱,總是當它裡面裝著玻璃器皿一樣謹慎小心。箱子裡面倒真的常有玻璃器皿,眾所周知,富裕的第三代愛爾蘭裔美國闊太太們喜歡在新居的每個房間掛上沃特福德水晶吊燈。奧哈拉一行人的行李裡面自然沒有這些東西,金銀財寶之類的已經透過各種手續轉到當地銀行去了,隨身攜帶的是重新添置過的衣物若干、大家的身份證明護照若干、送人的禮物若干,其他也就沒什麼了,倒是黑媽媽他們上船的時候引起過一陣小小的轟動,愛爾蘭裔美國人從來不用黑傭人,所以一路上黑媽媽和波克他們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籠子裡的展覽品,這讓他們十分不自在,並且損害了他們的自尊心。好在頭一次坐船出遠門讓他們也十分新奇,也就不管那些有些無禮的目光了。普莉西那個傻妞一路上指手畫腳嘰嘰喳喳,等到上船的時候更是興奮得不知所措、大叫大嚷,讓迪爾西十分尷尬,最後她還是用一根木條讓普莉西徹底老實下來。斯佳麗站在甲板上,扶著欄杆,揮著手帕對摩蓮他們做最後的告別。
蒸汽拖船牽曳著波利恩&;#8226;布朗號,吃力地沿著薩凡納河兩岸前行,抵達大西洋後,波利恩&;#8226;布朗號拉響汽笛,向離去的拖船致意,同時放下大帆,在旅客們的歡聲雷動中一頭扎進了灰綠色的波濤中,正式開始了海上的行程。
普莉西一到海上就開始暈船,吐得昏天黑地,波克和迪爾西忙著照顧她,黑媽媽則是如背後靈一般貼著斯佳麗,以至於斯佳麗在船上相當引人注目,內戰結束了,居然還有人能夠把日子過的跟戰前一樣,這點讓別人對他們一行人佩服不已,同時還感到十分好奇,在休息室裡向克勒夫小心翼翼地打聽幾人的身份來歷。
在波士頓和紐約登船的旅客佔滿了客輪上的艙房,他們和所有斯佳麗見過的愛爾蘭人一樣具有蓬勃朝氣,對船方提供的一切無不盡情享受。白天不是下跳棋,在甲板進行激烈的推盤競賽,就是參加刺激的碰運氣遊戲,比如賭隔天船能跑多少海里等等。晚上則是在專業樂師的伴奏下,大展歌喉或跳愛爾蘭雙人對舞和維也納華爾茲。原本斯佳麗還擔心爸爸在面對北佬的時候會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後來才發現,愛爾蘭人首先承認自己是愛爾蘭人,然後才是美國人,至於黑奴,他們大部分只看過《湯姆叔叔的小屋》或者《阿爾琪&;#8226;摩爾的手記》,現實裡很少有人見過黑色面板的人,而黑媽媽和波克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倒是在後來成為他們回到北方後四處跟別人炫耀的談資。
即使跳舞結束,還有其他娛樂節目。在女士牌室內的惠斯特牌桌上,隨時有人捉對廝殺,完全繼承了奧哈拉家賭徒頭腦的斯佳麗,牌技和賭運一向好得出奇,完全不介意從別人的口袋裡給自己賺些零花錢,船上賭注之高真是聞所未聞,因此每掀開一張牌,都是既緊張又刺激,贏了錢更是興奮,到最後就連黑媽媽在觀戰中也沉浸了進去,沒工夫注意自家小姐的失態,眼睛緊緊盯著斯佳麗手裡的牌和對手的牌,彷彿是她在打牌一般。
斯佳麗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碰到爸爸和克勒夫,男人們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爸爸熱衷於和新朋友們暢談局勢,追溯彼此那十八代之前的遠親關係,喝酒玩牌打賭,不亦樂乎,彷彿回到了戰前的日子。克勒夫呢,就在那裡發表演講,述說愛爾蘭在英國統治下遭遇的苦難,歷數為爭取愛爾蘭自由而殉難的烈士,叫那些一向精明、枯澀的眼睛擠出同情與驕傲的淚水,為芬尼亞兄弟會募集了大批捐款。傑拉爾德有一次跟斯佳麗聊天的時候提到過這事,他也給克勒夫捐了一筆錢。斯佳麗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剛剛從內戰這個泥坑裡爬了出來,她可不想捲入英國人和愛爾蘭起義軍的矛盾裡,雖然她知道克勒夫並沒有做錯什麼,英國人對待愛爾蘭就跟北佬對付現在南方人一樣殘酷,但是喜歡他的心就此打了折扣,斯佳麗告訴爸爸,他可以捐款捐物,但是不要摻合進去,不要加入什麼奇奇怪怪的組織去,有些事情不是靠幾個拿著槍桿子的農民就可以解決的。他聽了這話,氣得對這個一向疼愛的大女兒不理不睬整整一天。斯佳麗心想,他們只是去愛爾蘭度假,之後就該和克勒夫他們做的事沒有瓜葛了吧!也就對傑拉爾德積極加入克勒夫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第七十一章 媽媽(修)
更新時間2008…6…8 21:42:58 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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