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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他只是偽裝得好,卻不是全然不受影響。
這個小女人,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即使他城府再深沉、心機再詭譎,當她受傷的那一瞬間,滴水不穿的自制立即被撕裂,潛藏在體內的殺戾,陡然進裂而出——
“少主、少主!”劉甲兒撞開房門,闖進房裡。
“熱水端來了。”劉乙兒跟進來。
“藥箱也拿來了。”劉丙兒停下腳步。
“還有布——唉啊!”劉丁兒一頭撞上前頭的三個姐姐,不解的抬起頭來,赫然瞧見少主坐在床沿,而他懷裡的大姑娘,竟然是光溜溜的——
哇!
甲乙丙丁震驚過度,在門口撞成一團,手中東西差點摔在地上。
黑眸掃來,嚴燿玉冷聲喝叱。
“出去。”
包子四姐妹在嚴府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瞧見少主的臉色這麼難看,俊臉上沒了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可怕氛圍。四顆胖嘟嘟的肉包,頓時嚇得縮成小籠包,擠成一籠拚命往後退。
“東西留下。”
“是!”甲乙丙丁一聽,連忙又轉身,端著熱水藥箱滾回來。
這回,她們可不敢多看一眼,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多喘一下,只是七手八腳的將東西擱下,就匆匆溜出艙房。
嚴燿玉擰皺劍眉,替金金清洗傷口,再上藥包紮,雙手在她赤裸的嬌軀上游走,卻不帶分毫的情慾,專心一志的治療著那處傷。他的動作很謹慎、很輕柔,彷彿把她當成最重要的珍寶。
包紮完畢,他仔細的將她全身檢查過一遍,確定沒有其他傷口,才將她攬入懷中,緊密的壓在胸膛上。
金金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衝開啞穴,全身早已羞成了粉紅色。
“放開我。”她懊惱的說道,還是無法動彈。
“等我的手不抖了,我就會放開。”他收緊雙臂,埋在她的頸窩中,感覺她規律溫熱的脈動,才能確定她仍安然無恙。
金金瞧不見嚴燿玉的表情,卻能感覺到,那雙從來剛毅無匹的手,當真因為她的傷而微微顫抖,彷彿她的受傷,對他來說是極大的震撼——
可能嗎?
難道,這男人是真的在乎她?
她咬著紅唇,心中一軟,但是隨即又警戒起來。
不,不可能!她不會受騙,嚴燿玉一定又在耍她,等到她一軟化,他又會恢復成那個可惡的無賴——
“我早告訴過你,前往淮南的路上並不安穩,有盜匪作亂,為什麼還要強行南下?”嚴燿玉低聲問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收到的訊息,是她預備春節後才南下,哪裡知道她略施計謀,成功的騙過他的耳目,覷了機會就溜出京城,走官道前往南方。
知道錢家的武師,護衛著那輛馬車已經摸黑出發,他心急如焚,快船日夜兼程的追趕,還飛鴿傳令運河兩岸的嚴家人馬戒備。
金金太過美麗,那些盜匪不會放過這到嘴的肥肉,而以她倔強的性子,絕對會為保全清白而反抗,一場惡鬥勢必難以避免。
“倘若等到春節後再南下,你必定會趕在我之前,搶下鹽商的生意。”她低聲說道。
嚴燿玉抬起頭來,臉色難看。
“金兒,那些盜匪,個個殺人不眨眼,我要是沒有趕上,你不是死在他們手上,就是遭遇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鐵掌把住她的肩膀,緊得讓她雙肩發疼。“這跟什麼該死的勝負都無關,你到底懂不懂?”
他急如星火的追來,莫非真的是想保護她?
“我怎麼知道你及時趕到,不是因為在京城裡輸怕了,才追來南方想挽回劣勢。”金金望著他,縱然心裡真的有些動搖,嘴上卻仍強硬。
這兩個多月來,她穩佔上風,連贏六樁生意,賺了幾十萬兩銀子,著實大大挫了嚴家的鋒芒。
京城裡開始有些流言耳語,懷疑嚴家的生意,在嚴燿玉手上出了什麼差錯。她早料到,他不會放任流言繼續擴散,在近期內絕對會有所動作。
嚴燿玉沒有辯駁、沒有解釋,更沒有開口,只是冷冷望著她,目光嚴厲到極點。
強烈的壓迫感就鋪天蓋地而來,讓金金胸口一窒,幾乎要難以呼吸,她本能的感到膽怯,下意識的掉開視線,不敢迎視他的雙眸。
眼前的嚴燿玉,冷戾寒凜,甚至比那個盜匪更加駭人——
艙房內有半晌寂靜,當他再度開口時,口吻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冷靜,目光中的森冷,轉眼全數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