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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跟這個好話說盡、壞事作絕的男人相處一輩子,她就全身冰冷,抖得更厲害了。
粗糙的指,滑過嫩軟的紅唇,勾回她的注意力。
“所以,金兒,你就乖乖聽話,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嚴燿玉輕哄著,那溫柔的態度,要是讓旁人瞧見了,絕對不會相信,他正在威脅她。
“你——你——”
有生以來,金金從沒受過這種羞辱,打又打不贏,逃又逃不了,只能任他欺負,在那邪惡的笑容下,她甚至吐不出半句話來。
“你——你——”
“嗯?”
他極有耐心的等著。
“你——你——”
“你想說什麼嗎?”
“你——你——”
“金兒,貓叼了你的舌嗎?”他淺笑。
她又羞又氣、又驚又慌,卻無計可施,一時悲從中來,委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突然湧出眼眶,一顆一顆的滾落粉頰。
“你——你——嗚嗚——你——”她抽噎著,“你”了半天,卻還是想不出任何咒罵,足以匹配他無賴的行徑。
她的眼淚,倒讓嚴燿玉略微一怔。
那滴落的珠淚,染溼了他的衣襟,楚楚可憐的嬌容,讓他心裡陡然一動,不自覺鬆開鉗制她的大手。
誰知道,才剛剛鬆手,她逮到機會,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中目標,聲音響亮極了。
金金愣住了,沒料到他閃也下閃,就杵在那兒任由她打。憑他的身手,要是真心想躲,她就是費盡全力,也絕對碰不著他的衣角。
“氣消了嗎?”他伸手拭去連串的珠淚,黝黑的臉龐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紅痕,看來就很痛的樣子。
“你走開——走開——”她用力撥開那雙手,撇開小臉,咬著微顫的下唇又輕泣起來,哭得好委屈。
他為什麼不閃開?為什麼被打後,也不見半分憤怒,仍舊笑得那麼溫柔?千般思緒、萬般糾葛,全都剪不斷理還亂,她不曾經歷過這些,心裡慌亂極了。
嚴燿玉沒有退開,反而大手一伸,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愛憐的輕拍她的小腦袋。
“乖,別哭了,等會兒哭腫了眼,可就不美了。”
“你這個無賴——”她又氣又恨,哽咽的推開腦袋上的大掌,拒絕他的觸碰。
他嘴角輕揚。
“為什麼哭呢?嫁給我很可怕嗎?”
“我才不會嫁你——”她悶聲啜泣辯駁。
“你會的。”他的微笑,帶著十成十的篤定。
金金一陣惱火,仰起小臉。
“我才不會!聽到沒有,我不會嫁給你、我不會、我不會、我不——”
紅嫩的小嘴在眼前一張一合,實在是個難以抗拒的誘惑,嚴燿玉微笑嘆息,毫不抵禦體內的男性衝動,再度吻住了她。
她羞窘氣怒到無以復加,全力的掙扎,但是男女的力道,天生就有差距,任憑她是再氣再羞,卻還是掙不開他有力的鉗制。
這個吻很綿長,嚴燿玉霸道的要她承接他的溫柔,在她淚水還未彙集前,結束了這個吻,稍稍離開她紅嫩的唇,啞聲開口。
“金兒,記著,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可別說出去。”
最後,他又啄吻她一口,這才轉過身,從容的離開廳堂。
金金瞪著那瀟灑離去的背影,完全不敢相信,世上怎會有這麼惡劣的人。他欺騙她、戲弄她,還欺負她,奪走她的吻。偏偏,這些悶虧她全得自個兒吞下,不得對外聲張,否則就必須嫁他為妻——
天啊,她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怎麼會遇上這種人?
羞憤到極點的金金,握緊粉拳,站在廳堂中央,對著他的背影尖叫。
“嚴、燿、玉,我跟你勢不兩立!”
這樑子一結就是十年!
十年後的如今,金金與嚴燿玉之間的爭鬥尚未落幕,而東市天香樓仍是日日賓客滿門,熱鬧非凡。
天香樓的二樓,有間臨窗雅房,從不對外開放。
錢家特在二樓闢開一室寬闊的花廳,廳內美輪美奐,正中有著一張紅木嵌螺鈿石桌,四周圍著幾張月牙凳,上頭墊著絲絨墊兒,桌上香茶嫋嫋,各式小點琳琅滿目,引人垂涎。
靠窗處,擺了一張軟榻,軟榻中間擺著小几,右側則坐著一個模樣俊秀的少年。
那少年玉樹臨風,頭上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