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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情相悅才決定彼此長相廝守的嗎?若只是為盡義務而結婚,那多可憐啊!”
老奶奶安之若素。“丫頭,你憑什麼反對人家?你跟沈野既沒婚約又不曾兩心相屬,充其量也只能說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他即將有結婚的物件,你應該恭喜人家才對。”
丁緋臉色倏變,一張俏臉先是通紅,繼而悉數轉白。“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反對!”
“哦?”老奶奶心中竊喜。這丫頭好不容易終於有點認真的態度,可喜可賀!
“小烏龜他膽敢丟下我一個人——”丁緋喃喃自語:“想都別想——”
“你要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就告你非禮!”
那氣極敗壞的聲音,不用懷疑,就是打從醫院的病房裡傳出來的。
窗明几淨的病房裡,只見沈拾葉一張清秀水淨的臉怒意滿布,衣著整齊地倚在床頭,嬌小的身子蓄滿逼人之氣,像頭備戰的雌豹,隨時準備外起反抗獵人似的。
相對的,站在她面前的龍驤,一副“老神在在”、不溫不怒的樣子,沈拾葉的話聽在他耳中,完全被當成猢猻在造反般。
他的獨特沉靜已到了有些遺世獨立的味道,沒錯!就是這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零號反應讓她倍覺刺眼,他簡單地穿著一件質料極佳的棉質白襯衫,褐色休閒長褲,外搭綠格布料的背心,義大利的PRINECESS麂皮皮鞋,整個人便帥得教人離不開眼。
她對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幾乎令她崩潰。每天的喂藥進食,他得親眼目睹拾葉吞進嘴裡才肯罷休,夜裡,他一聲不吭,安之若素地在房中打地鋪,更過分的是連她進盥洗室他也直愣愣地站在門外等候,直到她出來為止,絲毫不肯放鬆。
她討厭他,在他面前,她根本毫無隱私可言。她恨他,要不是他的出現,她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戀情不會在還沒開花之前就夭折,他還害她撞斷腿,對!她討厭討厭討厭他!這一切全都要歸咎於他——龍驤!她命中的惡運、掃把星!
正在一旁幫忙打包行李的丁緋,即便站在角落也能感受到他們兩人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不過,她可沒打算插手。
她印象中的沈拾葉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孩:眉目如畫的依人神態,冰肌玉膚,彷彿有暗香盈袖。一如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清荷。
這等飄逸出塵的女子說什麼也和動輒大聲嚷嚷、脾氣暴躁如雷的形容詞沾不上邊。怪就怪在這些日子來,沈拾葉只要一見到龍驤,經年累月隱藏在她性格深處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竟毫不考慮地跳脫出來,這種脫軌失序的情況——令人莫名狐疑。
她還沒來得及深究,就聽見沈拾葉一聲低呼,她嬌小的身軀被龍驤攔腰抱起。
拾葉在一陣羞怒的無措後,對他驃悍的作風更反感。“我有手有腳,放我下來,你這個登徒子、大色狼、臭渾蛋!”
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口不擇言地罵過人。
龍驤不言不語任著她叫囂,不為所動地踢開房門,徑自將她抱了出去。
長廊外,滿是求醫掛診的人。
拾葉羞得恨不得自己有五千度的大近視,免得瞧見那些投射而來指指點點的眼光。
“龍驤,你再不放我下來,我保證讓你丟臉丟到北大西洋去!”
她生來絕少以這種字眼脅迫人,魄力自然沒啥可信度,又見龍驤依舊旁若無人地長驅直走,鼻裡又酸又甜,眼眶不覺一紅,語氣中便釀滿了楚楚可憐的意味。
龍驤心裡一動,不覺將她抱得更緊。
滿天匝地的紅潮淹沒了拾葉的理智。跟他說話無異是對牛彈琴,強烈的挫折感油生之際,控訴和抱怨隨即脫口而出:“龍驤,我恨你!”
她疲倦的語音輕細如蟻蚋,要不仔細聽還真不知其所以然,可是龍驤卻揪然色變,在短短几秒的怔忡後,竟微微牽動嘴角——只是唇邊的笑容殊無溫度。“謝謝!”
他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不會愛人,更不懂得該如何愛人。
拾葉為之氣結。
故作堅強,其實最讓人心疼。
拾葉在那一瞬間彷彿察覺出龍驤潛藏的內在性格,並不似他形諸於外的那般冷傲難懂。
其實他和常人無異,他也會有悲傷、痛苦的時候,只不過不習於輕易表達自己的感覺。
個性喜怒不現、哀樂不展的人並不意謂著冷血與無情。當一個人將所有的快樂悲傷一股腦全埋至心底時,其實他的心比任何人都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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