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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自以為能承受一切的莽古爾泰,心理素質還是不達標,這一場鼓足了勇氣的探視,讓這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男人,直驚得病倒在床上足足有一個月之久。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釋放著炙熱的光芒,然而,圈禁的高牆之中卻是說不出的陰森恐怖。剛剛在烈日曬烤過的莽古爾泰一跨進去就被這個潮溼陰冷的環境刺激的打了一個寒顫,潮溼的空氣裡瀰漫著腐朽的氣息,幾盞燈籠在氣流下明明滅滅,死一般寂靜的讓人膽寒不已,突然,一陣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從深處傳來,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莽古爾泰腳下一頓,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滔天的怒火,縱然是圈禁,可皇太極怎麼能做到如今地步,居然一點情面都不留!皇太極,你好狠毒,你已經贏了,大獲全勝,有必要繼續將阿敏哥哥糟踐到如此地步嗎?
拿著食盒,莽古爾泰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深深吸進一口冰冷的空氣,快步向大牢走去,靜寂的牢房中,那急促的腳步聲聽上去就像是來催命的厲鬼,一下一下響在了人的心上,燈籠中的微光忽明忽暗的照耀在莽古爾泰憤恨的臉上,顯得越加恐怖起來。
遠遠就聽到阿敏淒厲的哀求聲:多爾袞,十四弟,不,十四貝勒爺!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知好歹,我豬狗不如,我,我阿敏……大錯特錯了!我……我罪惡滔天,我死不足惜,你幫我去求求大汗,放我出去吧!哪怕做牛做馬,也好過關在這裡做活死人受盡折磨!十四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或者,或者就把我換個地方,關進死囚牢裡有個人跟我說說話也好,我求你,我求求你!
莽古爾泰心下大驚,他不敢置信的停下腳步,屏氣凝神靜聽不遠處的動靜,只聽見一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而來,接著一個男聲冷冷的說道:閉嘴,再吵,我就把燈籠都熄了!滿目黑暗的滋味,阿敏,你還想試試嗎?
莽古爾泰氣得渾身發抖,他再也聽不下去了。
住口!莽古爾泰一聲暴喝,快步走向囚籠前,隨手丟掉手上的食盒,一把抓住多爾袞的手臂大聲道: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做?
見莽古爾泰竟然在此,多爾袞猛地一愣,隨即冷冷嘲諷道:五哥這是問的什麼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爾袞怎麼虐待阿敏了呢?誰給我的膽子?哼,我這可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在此看守,五哥可別忘了,阿敏他現在可不是什麼權勢滔天的大金國二貝勒,只不過是一個身負重罪的階下囚而已,你難道還要求我封為上賓不成?真是笑話!
你怎麼敢?莽古爾泰大怒,死死拽住多爾袞的胳膊,大聲道:多爾袞,阿敏哥哥畢竟還是咱們的兄長,你,你,你怎麼能這樣冷血無情!
多爾袞被制,本就因為在阿敏身上發洩被打斷心中不爽,這下子又被莽古爾泰逼問,心中更是惱怒起來,他一把甩開莽古爾泰的手,惡狠狠的反問道:兄長?真是可笑之極!不知是戰場上設計我白白送死的兄長?還是三番兩次想要害我性命的兄長?又或者是親手逼死了我額孃的兄長?這樣厲害的兄長,我多爾袞可要不起!
莽古爾泰震驚的看著一臉陰狠的多爾袞,喃喃的說道:不,多爾袞,你……你變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多爾袞,你······
是啊,我變了。多爾袞輕笑一聲,冷言道:可這不正是拜你們所賜嗎?阿敏哥哥,你說呢?
牢中的阿敏一頭撞在門上,神色驚恐的哀求道:十四爺,我錯了,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阿敏的錯!是我不長眼色,是我有眼無珠,你打我罵我懲罰我吧,別讓我一個人再待下去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阿敏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萬分的事情,抱著腦袋縮到牆角,嚇得渾身發抖,嘴上還喃喃的嘀咕道:別不理我,別不理我,別讓我一個人待,別讓我一個人待,又黑又靜,好可怕!好可怕!
見狀,莽古爾泰大驚失色,連忙撲向牢門,透過縫隙向裡望去,只見阿敏呆呆的抱著頭蹲在牆角,嘴裡還喃喃的唸叨個不停,完全是一副神魂失守的模樣。
莽古爾泰又氣又惱,心火上衝之下,竟一把揪住多爾袞衣領,狠狠的一拳朝多爾袞的臉上打了過去。
莽古爾泰也是軍中好手,武力還是很出眾的,這一拳又是含恨而出,多爾袞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沒有防備,自然打得不輕,當下就被打得口吐鮮血,猛咳起來。
多爾袞憤怒地掙脫莽古爾泰,揮袖擦去嘴角的血跡,冷冷的看向莽古爾泰,那眼神中蘊含的寒光,令戰場上無數次出生入死的莽古爾泰都心驚起來。昏暗的牢房裡,燈籠明明滅滅的微光映照著多爾袞冷峻的臉上,越發顯得他是那